老頭說,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楊正。
“我說大爺怎麼判了死緩你還一點都不在乎啊?”楊正又問。
“死緩也不是死刑,不是還有緩刑嗎。我聽說死緩的人一般都改成無期了,我這把老骨頭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無所謂了。”老頭說。
“你倒看得開啊。”。
“倒是你這個年輕人,怎麼年輕輕的就死刑了?”老頭問楊正。
“貪汙腐敗。“楊正自嘲道。
“哦,貪汙腐敗我知道。前一陣子,好多娃娃鬧的蠻兇的,在街上游行。“老頭說。
楊正知道他說的是前段時間學生鬧的事,估計他自己現在成了貪汙腐敗的典型了吧。也難怪,兩百萬人民幣,說他是建國以來第一大貪汙受賄犯也不冤枉。他實在沒有勇氣想象自己作為全國老百姓千夫所指的敗類的情形,也不再理老頭了。
牢房裡安靜了好一回,老頭忽然說了一句讓楊正震驚的話。
“我看你這個娃娃不象是壞人,你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楊正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的老頭。
老頭瘦得嚇人,臉上的顴骨高高的,古銅色的臉,眼角旁全是皺紋,看起來和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沒什麼區別。可是楊正卻發現,他的眼神銳利的如同一隻鷹。
楊正終於發現他哪裡不對勁了,沒錯,他有著鷹一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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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楊正的喉嚨有些幹,眼角卻有點溼潤。楊正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認為他是被冤枉的,不是慈祥的父母,不是同窗共枕曾經有過一樣夢想的妻子,而是這麼一個乾瘦的老頭。
“我是說你好象是被冤枉的。”老頭說。
楊正聽出他著重強調了“好象”兩個字,可是一種被理解的感情充斥在他的胸腹中,連身上的傷也不那麼痛了。對於被死死按在死水中快要窒息的他來說,即便這樣一句摸稜兩可的話也算上一棵救命的稻草…………雖然不能真的救他的命,卻讓他本來已經死去的心熱了一熱。在經歷過被陷害,被背叛,被遺棄的痛苦之後,一點點的安慰都會讓他感到還存在希望。
“你怎麼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楊正問。
“沒啥,猜的。”老頭笑笑,不做聲了。
楊正見他不做聲,也不便多問。他縮排床的一角,不時的瞥老頭一眼。老頭坐了一會,大概覺得無聊,在床上盤起腿來,閉上眼睛,雙手端在胸前,動作活象武俠片裡在練功的大俠們。
楊正想笑卻覺得不禮貌,憋住了。老頭就那麼靜止著,牢房裡安靜極了,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我自己的呼吸聲。
哎?不對,老頭怎麼沒有呼吸聲?
楊正側著耳朵仔細聽,的確聽不到他呼吸的聲音。牢房裡非常的安靜,估計連針掉到地上也能聽得見,床鋪隔的不到一米,不可能聽不到啊。楊正再仔細的看老頭的鼻子,他的鼻子也沒動。一般人呼吸的時候,即使動作很小,鼻翼也要有些微微的顫動,可他的鼻翼也不動。難道是死了不成?可是又不象啊。
楊正好奇的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走到老頭身邊,伸出手想要試探一下他的鼻息。手還沒等伸過去,老頭就睜開了眼睛。
“做啥子?”老頭問楊正。
楊正尷尬的收回手來說:“沒事沒事,看你也不喘氣,挺奇怪的。”
老頭一笑道:“我這是練功呢,沒事。”
“練功?什麼功?武林秘籍?”楊正笑了,心想這老頭估計不但是個偷文物的,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