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滿屋的血腥味,細碎的屍塊,連頭部都砍成了好幾塊,那是他的心上人,連喜歡兩個字都不敢告訴的人,他憧憬了十多年,放在心尖十多年的人,而現場的種種跡象卻指徵,殺了他心上人的兇手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多年的師弟。
“動手啊。”林影一把抓住昊天槍,鋒利的槍頭割破林影的手掌,林影能感覺到如果自己再稍微用力一點,這整隻手恐怕都會被割掉,真是鋒利的可怕。
那雙赤紅的眸子裡有掙扎,卻轉瞬即逝,被濃郁的赤紅重新覆蓋,昊天槍割斷林影抓著槍頭的手掌,直直扎入林影的心口,卓裴天拔出昊天槍,鮮血濺出。
這轉變太輕易,叫人措手不及,落晗還沒來得及反應,林影就倒下了,那傾倒的身軀像極了一棵倒下的松樹,可能他也沒想到卓裴天真的會紮下去,眼裡閃過了驚訝,然後他就再也睜不開了。
閉上眼的那一瞬間,林影心裡反而平靜了,他想起十七歲那年七夕,幾個師兄弟在一起逛廟會,連小師妹都沒帶上,就只有他們幾個師兄弟,燈光流轉間,眾人具是笑語盈盈。此生唯一的遺憾是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像個懦夫,沒為自己的感情爭取過哪怕一次。
卓裴天看著林影倒下的身軀,似乎有一些困惑,他遲疑地走過去,此刻落晗已經成功地接近了他,手指輕彈,似乎是想打暈卓裴天,然而卓裴天比她先一步回頭,昊天槍順勢一掃,落晗只覺一道魔氣夾雜著死氣包圍了自己,這一下子竟不能動彈。
一柄小刀從半空打下,其中力道生生彈開了昊天槍,救下了落晗。
落晗連忙拿出放在衣內的香囊,以靈氣催發其中香味擴散,那是一股細細的甜香,人聞了只覺得彷彿掉入了蜜糖裡一般。
幾乎是一瞬間,卓裴天也倒到了地上,不省人事。
落晗握緊了手中香囊,可實際上那隻香囊在慢慢地化為沙粒,消散在了空氣中。
落晗脫力似的滑坐到地上,地喘著氣道:“還好你及時趕到了。”
從空中跳下來一個人,銀冠玄衣,正是沈群,他將懷裡抱著的已失去意識的白斐放到血汙中,又轉頭看向落晗道:“你把傅瑤帶到哪裡去了?”
落晗搖搖頭,淡淡道:“不是我帶走她的,應該是葉宸。”
“小宸?”沈群走過去拉起落晗,皺了皺眉,“他不善棄子,還不知道……”
“你說的對,我不善棄子,可也對你無可奈何。”那名在在林子裡自稱鏡的少年抱著傅瑤從空中飛下來,一雙美目裡盡是深沉的疲憊。
葉宸帶著傅瑤進了村子,將她藏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回到村口叫了落晗和沈群一起離開。
走時,沈群習慣性的去抓葉宸的手,卻被躲開,葉宸加快了步伐,追上走在最前面的落晗。
沈群臉上勾起一抹苦笑,疼痛是抽絲剝繭般的綿長,可他沒有資格說什麼,這就是他所付出的代價。
三人尋了一間客棧暫時住下,等候訊息。
給自己斟了茶,葉宸在落晗身邊坐下,靜靜拿著一本《國策》在看,而落晗就乾坐著發呆,當然也許她實在很認真的在想些什麼。
沈群一邊飲酒,一邊吃切好的熟牛肉,那肚子好像永遠也不會飽一樣。
等他把一盤熟牛肉都吃光了,還想叫小二添一盤時,葉宸放下手裡的書瞪了他一眼,沈群老實了,也呆坐著學起落晗。
“唉……”落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問沈群,“你說,小凰她,撐的住嗎?”
沈群聳聳肩,搖著頭道:“卓裴天墮入魔道,魔氣起伏越加不穩定,清凰她……誰也不知道她還撐得住多久,她是凡體,也不能進食精魄來補補,如果按照傅瑤現在的速度,只怕凶多吉少,甚至,堅不堅持的到傅瑤拿到啟天都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