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憶瞬間傾囊而出,關於薛子墨,關於青春。夏之夜,空氣清而溼,一場思念已久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起來,像她的眼淚。
“你們認識?亦清,怎麼沒跟我提起過啊?”柳夕有些意外,微笑著安排他們坐下。
“我們是大學時的校友,但不在一個系。”亦清簡單急促的解釋道。
“雖然不在同系,但同在一個文學社。”他依然高而筆挺,簡單的t恤,牛仔褲和單肩包,只是瘦了。
“唷,看不出,我們家亦清還是個才女啊。”柳夕眨眨眼睛。
有人說愛情是女人最好的彩妝,亦清看向柳夕,面龐紅潤,嬌滴似水,那是自己沒有的美麗,戀愛中女人的美。多年過去了,薛子墨深沉而堅定的眼神仍讓她著迷,彷彿他的眼神是座迷宮,她走失在這裡。
“亦清,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分別了多年,彼此變得一無所知。
“研究生畢業後,我在a公司做了心理諮詢顧問。你呢?這些年像消失了一樣。”
“你這些年一直在想我嗎?我在北京的c雜誌社做責任編輯,另外還是寫寫小說。”
亦清不說話,安靜的看著她曾深愛的男人,突然眼淚溢眼眶,想起自己在大二時喝醉酒,室友們和她一起唱《愛我別走》的畫面。都是為了他,只是為了他。他卻決絕的離開,沒有任何的留戀。她仰起頭,讓眼淚倒流,流回那脆弱的心。愛是他給的糖,甜甜的,一下子就融化了,消失在身體裡。
亦清拿起選單,擋住臉,偷偷抹去忽然湧出的淚滴。他在這裡,一切像是夢境,虛無的,飄渺的,抽絲剝繭似地奪去她的靈魂。像最初遇見他時那樣。提拉米蘇只被劃去了一個角,呼吸不均勻的散發著憂愁。牛排和紅酒,只是埋頭吃,不看他,也不看柳夕。
“亦清,你還在寫作嗎?”他突然的發問。
亦清抿抿嘴唇,從嘴角擠出一朵笑容,“只是偶爾還在部落格上寫寫心情日記。” ;她知道他已不再寫部落格,微博每日一更新。每次看,亦清都會從第一篇看到最後一篇,以及他的每一個轉載,讀者的每一個評論。
“亦清,你真是飛機上掛水瓶——高水平啊,我都不知道你還在寫文章。”柳夕戲謔地說。
“柳大小姐,你不要嘲笑我了啊。”繼而莞爾一笑。
“你消失了這麼多年,沒有任何的訊息。這些年,你每天過得怎麼樣,快樂或抑鬱,我都不知道。你的身邊曾宿著怎樣的女人?你有想念過我嗎?哪怕只有一分鐘。喜歡一個人,若只喜歡一分鐘就好啦,不會朝思暮想,輾轉於別人的胸膛。”亦清的鼻頭酸酸的,淡淡地想。
飯後,徑直走到停車場,柳夕猶豫著說“我們就先走了,子墨住的酒店就在附近,你們很久沒見,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你們憶舊吧。”亦清瞬間覺得汗流三千尺。“那行,你們先走吧。”無法拒絕,只能應答。真的見了面,反而無話可說,不想再揭開時間的傷疤。
“這些年,你好嗎?”薛子墨還是那副不變的微笑。
“我很好,你好嗎?”她像是《情書》裡的女主角,站在茫茫雪海里反反覆覆的問:我很好,你好嗎?只是兩句話,卻傾盡了等待。
“我很好,他好嗎?”“他很好,她好嗎?”
“她剛剛告訴我她很好。”
“她剛剛發簡訊給你的嗎?”
“你真傻。我從來只有一個你。”他淡淡地說。亦清無法控制自己,坐在長凳上,突然捂住臉龐,一滴眼淚從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