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也是老交情,我們無話不說,就算我們之間交流的橋樑被苦水吞沒,對我們而言那也是在糖漿之海中遨遊一般的體驗,秘密也不過是稍加修飾的飯後茶話...
歐米茄掩飾心中所想的不安帶來的毛毛感,雖然本意還想追求下去,讓梧桐難以啟齒的究竟為何物,但迫於宴會在即,身心都已經步入成年人階段的她,自然分得清前後與緩急,僅憑輕輕的一嚥唾液,就把狀態轉換了過來。
“不扯那麼多了,新曲最後的那部分,咱們得趕快磨合磨合,一天不練,就得有人出問題。”
也不等梧桐在說什麼,歐米茄拉著梧桐的手,就往通往地下的門裡跑去,哪怕梧桐表達出了一絲絲的不情願,她也沒打算鬆開手。
而好不容易熱鬧了一陣子的門前,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一切都回到了該有的樣子。
盛宴當日下午4點之前,落花村就像一個酣睡的嬰兒一般,沒有人敢去打擾清淨,就連負責清潔打掃美化的員工,對待萬人踩踏過的地面就像服飾冰清玉潔的大小姐,就連灰塵也不敢撫掃飄過鞋尖,一丁點的響聲,都足以嚇死自己。
開放時間是下午4點整,而落花村大部分的人都像普通企業的早會那般聚集在,已經被舞臺以及客人專用的區域霸佔,要找出一片數十人扎堆起來不會感到窒息的空間,還需要特別物色一番。
總管戴著墨鏡,挺著背,與寒砂一併站在員工人群的面前,氣氛比一般早會時要來的嚴肅冷清。
除去負責舞臺佈置的沐陽還有那幾個前輩外,大多數別的員工負責餐館與酒吧的佈置與準備作業,再加上樹屋的床單清洗、必要用品的補充等等,在那騙過於安靜的底下,其實整個村子都在熱火朝天地準備,翻天覆地的小小變化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所以說此集會的參加人員全部都頂著一副昏昏欲睡的頹容,像極了通宵過後的星期一早班,唯一的異類便是站在眾人面前的總管,以及他身邊的寒砂。
沐陽從地下脫出後,巧妙地混進了集會里。
粗略看了一眼,集會之中並沒有與他組隊的二人,這讓他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往後的計劃會不會因此產生破綻。
只不過這些耗盡了精力的蒼白麵孔之下,倒是穿著整潔的制服,就連領帶都是五彩斑斕,各不相同,完全放開了來。
空氣中散發著各式各樣清新的香水味,味覺上就像在果香的海洋裡漫遊,不愧是表面上正正經經的服務業,至少在儀表上一絲不苟,毫無破綻。
反觀自己,到不該去的地方溜達,才錯過了需要更新服裝的情報。
照常情況,他就會像許久未出門的宅男,扔垃圾時短袖短褲出門,在眾目睽睽之中才發現已是冬季那般尷尬。
不過沐陽就沒有這種問題,他不但一點也不尷尬,甚至十分自豪。他身上的一絲一線那都是賦予了生命力的造物,異味全無,自帶全天然芳香,舒適貼身,別人麻煩地更換衣物的動作,在他這裡喚為‘代謝’,或許這才是喜歡睡懶覺的懶人症最夢寐以求的福音。
“...”
所有人都在站著打瞌睡,這無聲無動作的奇妙的邪教聚會還在繼續,時間無為的流逝讓沐陽全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他無意間瞄了一眼站在隊伍面對面的二人,卻發現自己的目光就好像盯著兩面鏡子看,反射回沐陽的身上,就算隔著一棟棟人肉‘矮牆’,兩人的目光也毫不減縮,如四張塗滿了油汙的手掌按摩著身體,陰鬱、粘稠而又毛骨悚然。
與梧桐達成了兩條協議後,在地表究竟目睹了怎樣的場景,沐陽不得而知。但從這一刻起,他不得不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
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只不過也並非像嗜血的魔獸,倒更像嘰嘰喳喳,動口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