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覺得琪哥兒的未來就只值一場交易?還是妹妹覺得有什麼交易能比得上琪哥兒在太夫人和老爺心目中的地位?”
自裴琪入住梧桐苑以來,幾位姨娘削尖了腦袋往梧桐苑探聽訊息,送東西。只是礙於邱姨娘的身份,不敢在她面前表現的太明顯而已。姨娘們這麼關注裴琪,說穿了,除了子嗣繼承問題外,更重要的是裴琪身上傾注了太夫人和裴澄的目光,是姨娘,還有個不愛爭寵的?
邱姨娘嗓子微梗,在屋裡聽羅姨娘說起夫人暫時掌家的事,她就一陣心慌,放權容易想要再收回來可就難了,想當初,她從先夫人手裡奪權使了多大的心力!
可慢慢的她的心勁又緩了回來,二房畢竟不是大房,處理雜務這些年她也看透了,與其在那麼無謂的權柄上揩油,還不如爭一爭裴琪。這些年冷眼瞧著沒有生養的姨娘最後都是怎麼個下場,她的心都是涼的,夜半初醒,也總是冷汗淋漓的。以前裴琪養在太夫人身邊,她是不敢奢望,如今,山不轉水轉,裴琪只與她一條隔了一條夾道,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在自己的小院琢磨了很長時間,她才決定用移權這件事榨出夫人的愧疚之心,再借機向夫人透露些太子之事,夫人畢竟年齡在那擺著,聽到這些還有個不害怕的?到時候,自己再幫她出些主意,軟硬兼備,內外雙修,還怕她不隨著自己畫的道兒走嗎?
如今計劃還沒走到第二步就被三娘這麼兩句話撅回來。邱姨娘不免覺得灰頭土臉,說話上就帶了不客氣:“夫人想要潑妾身面子,妾身接著,何必歪扯上老爺和太夫人,以強凌弱就是夫人一貫的作風嗎?”
“姨娘這樣咄咄逼人也叫弱?”鄒媽媽肅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先矮身向羅漢床上的三娘行了禮,才冷冷的瞧著邱姨娘,“夫人才是這二房的正經主子,肯舍面對你多加訓導。是姨娘的福氣,姨娘卻不自愛,如此頂撞夫人,莫不是姨娘覺得有了些依仗。茂國公府就盛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說到後來,鄒媽媽的聲音拔高,大有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火石電光中,三娘想到今早從榮沁居回來時看到木姨娘的小院裡似乎進了一位醫正,聽說,自從木姨娘病後,府裡對木姨娘的病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偏偏選在禔王要親征前,鄒媽媽的態度又是如此明顯,是想借此向禔王表明什麼態度。還是想對太子暗示什麼?
三娘接過綠綈遞過來的熱茶,洇在嘴邊的笑落進了茶水中,波斯貨物出問題出的可真是時候。
邱姨娘聽鄒媽媽把話說得這麼重,餘光一掃,果然瞧見有小丫鬟好奇的探頭探腦過來,臉色陡然就變了:“鄒媽媽說話留神。千萬別閃了舌頭,府裡這麼多雙眼睛瞧著,若我真有做事出格的時候,早就有人指正了,不缺媽媽這一嗓子。”
“目無尊長。藐視規矩者,賞板二十,禁足一月。”鄒媽媽絲毫不理會邱姨娘。兀自念出府裡的規矩,頓了頓又做了個請教的姿勢,“年長日久的,也不知老奴是否記錯了,還請姨娘指正。”
邱姨娘憋得臉色通紅,可她到底是經過許多事的,略慌了慌便鎮靜下來想要駁斥幾句,卻見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夫人,有人闖了凌姨娘的院子。”
邱姨娘卻是大驚之下騰站了起來,扯到了傷口,疼的她呲了牙強忍著,臉上的表情卻像是走馬燈似的變幻不定:“瞧見是誰了嗎?”語氣更像是幸災樂禍。
三娘本來還覺得奇怪,一個無人居住的院子,進也就進了,用得著這麼慌里慌張的嗎?看見邱姨娘的表現就更覺得此事怪異。
那小丫鬟不是日常傳話的,因為外間實在沒人,她才硬著頭皮進來的,聽見邱姨娘問話,本能的先瞧了眼三娘,才結結巴巴說道:“是易安堂的瘋婆子,剛進了院子就被人抓住了。”
鄒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