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們並不在他人出現時刻意壓低嗓門,話繼續說、天繼續聊的一段對話就這麼入了他耳裡。
“我昨天打電話到宿舍找你,你不在,說,去哪裡了?”
“什麼時候?”
“晚上。”
“哦,我去看電影。”
“看電影,跟誰?”兩個女孩子互開暖味的玩笑。
“哎喲!你神經什麼,跟小溫啦,那個業務部的總機啊,前一陣子不是幾乎天天來報到。”
又是一個暖昧的笑,其實企劃總早盛傳“代班經理”與總機小姐的關係匪淺,暗通款曲嘛又不太像,瞧小溫一派清純,不是徐老大喜歡的型,可是他們之中交流的默契又讓人好奇得想一究竟,這陣子,那總機小姐沒祟出現,原以為她辭職了。
“你怎麼會跟她去看電影?”
“也沒什麼,就前兩天我在宿舍碰到她,才知道她原來也住在宿舍,看她一個人滿無聊的,我就邀請她去看電影,懂了沒?八卦婆。”
溫暖住在宿舍?這對寶夫妻愈來愈荒謬了,好端端的家不住,她跑來住宿舍幹嘛?也許遊霽月有答案。
結果,是他給了遊霽月答案。
遊霽月瞪視著手上的宿舍登記卡及那份旅遊名冊,整個人像困獸似的低咆:
“難怪我等不到她!”
守株待兔的兩個禮拜,他從來沒逮到她的身影,可又每天悄悄地在業務處看到她來上班,難不成溫暖會飛天遁地?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徐昶揚在聽完他的“告解”後,問:
“溫煦他知道嗎?”等於白問,要讓溫煦知道,恐怕遊霽月就無法立於此說話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知道她住在哪兒,一切平安,我就放心多了,到於……”他唷了一口氣。“找機會說嘍。昶揚,員工旅遊幫我報個名吧。”
徐昶揚無言地點頭,似乎明白他的計劃。
計劃——出人意料之外。
溫暖在宿舍門口遇到遊霽月時,全身寒毛一度豎立,不愧是遊霽月!神通廣大。她力圖鎮定地走過他面前,默默地啟動門鎖,在關上門時,他的身影矯捷地閃進半邊,她沒做任何反抗地讓他進門。
背抵著門,他滿眼苦楚地瞅著她,溫暖擋不住他的柔情攻勢,注視他憔悴不堪的臉龐,想起他的深情,他的好,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想起自己不成眠的夜,想起自己不見他的委屈,不明白為何相愛失要飽受這種折磨,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別哭,暖暖。”一見到佳人落淚,遊霽月忙不迭地伸手擁過她。
她依勢倒向他懷裡,任憑奔寫的淚水濡溼他的衣裳。他輕撫著她,軟聲軟高地輕哄,在她的發上落下無數個細吻,讓她哭吧,這些日子夠她受的了。
她生勯著肩,嚶嚶地所搐,激動的情緒因宣洩過後平靜許多,靜靜地靠在他懷晨,溫習曾有過的悸動,聽著他的心跳,真實地感受他的存在。她好希望時間能就此剎住,再也不要與他會開。
他撐開他們之間,厚實的大手摩挲著她的淚痕斑斑,每抹過一道,他的心便撕裂一些,當他感到整顆心就要因此而潰決時,一聲長嘆,他用唇代替了他的手,將假設訴不盡的思潮揉進了她嘴裡。
彷彿訣別,綿綿長長,永無止境。
“回家吧,嗯?”
她的頭搖了搖。
“為什麼搖頭,難道要繼續下去?”
“事實勝於雄辯。”
“暖暖,不要這樣,跟我回去好嗎?你一個人在外面我真的不放心。”
“我很好。”
“你很好?那為什麼你會請病假?”
那是有一回,他終於按捺不住相思之苦,不願後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