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瓷你知道我不喜歡當話嘮的,我不習慣說那麼多,所以你起來說話給我聽,好不好?”
——好不好?
寶瓷,我快十七歲了,就算不知道你的生辰,你起來,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各自的一年中之明馨——
此時的明府,絲毫不知自己又躲過了一劫。
明馨蓋緊手中的藥瓶,嫣然含笑著對坐在她面前的人道:“你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準備什麼時候走?”
“這麼急著趕我走麼?”
南宮麟川緩緩伸握著手指,精壯的身體上只披了一件單衣,燭火下露出結實的胸膛。
明馨瞄他一眼,半是嗔怪道:“你多少也為我想想,把你藏在這兒我冒多大風險啊,被爹發現打斷我的腿事小,真被人知道,我明家的名聲可怎麼辦?”
南宮麟川輕哼道:“你怕的是壞了名聲當不了盟主夫人吧?”
明馨登時又綿軟笑著蹭上去道:“別吃醋嘛,我愛的是你啊~~”南宮麟川卻拉開她的手起身,“你愛的,只有盟主夫人的身份罷了。”
明馨怏怏嘁了一聲,不愛他,誰會冒這麼大風險窩藏他啊——不過愛是一回事,盟主夫人的身份則是另外一回事。誰讓她當年的期盼落空,南宮麟川沒能當上這個盟主呢。她也是不得不忍痛割愛離開南宮麟川啊。
——不愛他,誰會冒這麼大風險窩藏他——
在別處,還有另一個女人,貌似也窩藏了不得了的東西……
——各自的一年中之沈晴顏——
“怎麼辦怎麼辦?弟弟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沈晴顏在屋裡團團轉著,一向沉穩如她,如今竟是亂了方寸,反倒問起沈晴暄該怎麼辦了。
沈晴暄給她轉的發暈,也不太習慣姐弟兩人平日慣常的位子掉了個個兒,姐姐問他該怎麼辦——“那東西”不是姐姐自己撿回來的嗎,怎麼反倒問他怎麼辦。
“姐,你要真不知道怎麼辦,就丟了他好了嘛。”
“丟!?”沈晴顏頓時住了腳,指著坐在牆邊椅子上的東西嚷道:“怎麼能丟啊!丟了他這樣子給人瞧見還怎麼活啊!?”
“……”
怎麼活……不是已經死了嗎……
沈晴暄瞧瞧僵硬的坐在那裡的灰衣斗笠人,此時面紗是掀起來的,他彷彿察覺到自己的視線似的,還轉過來一雙死灰色的眼珠子看向他——
沈晴暄打了個哆嗦,忙伸手把面紗掀了下來。
這果然是死的吧?活人怎麼會有這樣死灰一般的眼珠子,只被看一眼就一身白毛汗。
他們分明是看過東方獄華的屍體的,在他被明元老斬首之後,特地讓他們姐弟都去看過的。而此時那具屍體坐在他們面前,脖子上都還有縫過的痕跡——
“啊,姐,這裡好像開線了……”
沈晴顏嗷嗷的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這個一向咋咋呼呼的弟弟這一次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啊!!
為什麼自己會把“這個東西”撿回來?撿回來以後要怎麼辦?他明明是他們的殺父殺母仇人吧??雖然已經死了償過命了!既然償命了仇還在嗎?啊啊她好混亂,誰來告訴她怎麼辦!!
還有!
這個脖子!!
難道要她來縫嗎!?
——各自的一年中之新月——
大鍋裡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小屋裡四處散亂著寫滿了字的紙張本本,亂七八糟一片。
房門一開,埋頭在一堆紙張手記裡的卓絲絲把手裡的本子往身後一扔,兩步跨過去抓住進屋來的笑笑,“蠱毒師呢?找到了沒?”
“沒……”
“還沒?小子——你娘我擅長的是毒,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