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了啊……就算在民風彪悍的滿地十六歲的少年少年也不會隨便睡在一張床上啊,更不要說中原了。這點常識,寶瓷還是有的。
“寶瓷你討厭嗎?”
“誒?”
笑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來,跪坐在床邊歪歪頭問,“討厭和我一起睡?”
看著那雙漆黑純淨的眼睛寶瓷突然鴨梨好大是怎麼回事……“那倒不會……”
笑笑換個方向繼續歪頭繼續問,“寶瓷你怕人說閒話麼?”
——咦?如果怕人說閒話那也太弱了……“也不會……”
笑笑已經自己掀了被子鑽進去蓋好,拍拍旁邊的位置,“那快睡吧。”
……沒人覺得哪裡不太對嗎?
寶瓷正坐著猶豫,就被笑笑拉著倒下來,還細心的替她蓋上被子拍拍,漆黑鳳眼彎彎,“睡吧。”自己兩眼一閉,一臉孩童般的純真“呼~”一下就過去了。
寶瓷瞪眼瞧著笑笑心裡真是說不清……可是他面板好白,臉頰好嫩,細細膩膩的像嬰兒,一臉酣然的睡相也好像嬰兒。
算了,她也不是真的在意……就當他們還是十四歲,這兩年的斷裂從未有過,她還是當年的寶瓷,笑笑還是當年的笑笑……
寶瓷也“呼~”一聲過去了,笑笑嘴角勾勾,又往前湊了湊,額頭挨著她的額頭,這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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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大早天下會館就很熱鬧,雖不及武林大會那般客似雲來,更少有人會大老遠趕路來圍觀,但也足以吸引一些好事的,順便的,和特地來掌握第一手訊息的江湖中人。
大家最關心的,就是這位滄溟水榭的新主。
因為滄溟水榭就是這樣一種存在,它若安分,於江湖或許沒什麼不同,但它若不安分,足以人人談虎色變關著門都不安心。
那麼這位新主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選擇安分,還是不安分?
弄月一踏進天下會館就聽到眾人議論紛紛,真是無奈憂傷,可他是好哥哥,既然爹爹不能來他就一定要成為笑笑的後盾……
“——弄月公子!久違了,真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原來是弄月公子,久仰久仰——”
“弄月公子,老夫總算又見到你了,請務必到府上一敘,上次的事老夫還未好好謝過……”
眾人一見他便紛紛前來招呼,弄月抱拳淺笑笑容恬淡——須知弄月公子在江湖之中也小有名氣,或者不小的名氣。江湖中雖無人知他的出身,但似乎不知不覺間都將他化作正派俠士,當他是哪位退隱高人的閉門弟子。
他俊秀,帥氣,甚至有一份與年齡不怎麼相稱的可愛,清新無害。
他武功好,不驕傲,為人謙虛待人和氣,又有一副好心腸。
論外貌,他是少女們大媽們的的殺手,論武功,他是江湖年輕一輩的俊才翹楚,被他順手幫過的人很多,別人感恩,他卻不計回報。
——這樣的人又怎能不被人愛戴敬仰?只是弄月心裡卻知道,不消半個時辰,這些人就會換一副面孔來面對他了。
嗯,真叫人淡淡憂傷。
但為了可愛的弟弟——他真慶幸笑笑只有容貌長得像爹爹,性子上南轅北轍比爹爹好得都不是一個物種。
他抵不過眾人熱情被請上貴賓席,說話間天下盟各位長老都已落座,展雲傾也已現身。
弄月打量著笑笑的這個對手,果然青年俊才風姿卓越,一身藍衫霽月風光,從骨子就裡透著正氣。
——所以笑笑那麼萌呆的乖孩子是怎麼跟這個一身正派的人較上勁的?
天下盟都已列席,滄溟水榭的門眾也已入了會場,出於尊重對手自然也安排了滄溟水榭的專座,只是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