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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先伸出一隻手來,輕而緩慢的撫摸著崑崙的腦袋,拍瓜般的拍了兩下,這個舉動使得整個紅鏡道弟子一個個全都汗毛炸起,緊張無比,不知道接下來是怎麼個血濺當場的場面,包括崑崙呼吸都一下急促起來。
一個人可以jing神強大,但他的**未必就真的那麼強大,就如喬潛心當初害怕得渾身發抖,卻依舊昂首步入殺場一樣,崑崙此時身軀也開始微微顫抖,這沒什麼可恥的,崑崙將牙關緊咬,等著鄭先動手,他發誓無論鄭先動用任何手段折磨他,他都絕對不吭一聲,他要如一個英雄般的模樣死去。
然而,鄭先其實就只是隨手拍拍而已,並沒有用什麼手段,內中更沒有蘊含多少力量。這個舉動輕薄戲謔,透著一股輕蔑,猶如隨手怕了拍自己養的狗一般。
當發現是這種情況後,滿心期待鄭先動手虐殺自己從而驕傲的死去的崑崙,當即不爽起來,一股怒火陡然從崑崙心底爆發開來,他可以被鄭先虐待,殘殺,但鄭先不能如此羞辱他!
崑崙張口就要大罵鄭先,卻被鄭先翻手一個嘴巴抽倒在地。
鄭先一隻腳踏在崑崙的腦袋上,目光卻望向紅鏡上人,道:“有什麼好談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紅鏡道的氣量未免太小了些,果然不愧是整天擺弄鏡子的門派。”
這話出口,所有的人覺得鄭先果然就是龍虎丹門的贅婿,這張嘴巴和淨水簡直就是一脈相承,猶如毒蛇般歹毒,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句話說得果然不錯,對了,這鄭先既然是龍虎丹門的贅婿,那麼他的夫人應該就是這個沒胸沒屁股,寡淡如水的淨水?
如此一想,他們忽然覺得鄭先也蠻可憐的。
紅鏡上人並未理會鄭先的言語羞辱,他乃是一派門主,修為又比鄭先高了三個層次,這點修養氣度還是有的。
隔著殺場光罩,紅鏡上人淡淡的道:“我可以叫你隨便提一個條件,只要你不要再傷害斑斕錘,並在離開殺場之後將其送還給我。”
鄭先聞言一愣,奇道:“難道你不是要我放過這幾個紅鏡道弟子?”
顯然鄭先對於殺場之中只能有一個修士走出的規矩一無所知。但這話說出來,著實有著誅心之效,不得不說,鄭先的心思壞透了。
不可久忍的規矩,正一道的老人們都知道,但那些新人們卻從未聽說,畢竟殺場已經數百年未曾開啟了,那些關於殺場的傳說,也早就在數百年的輾轉之中模糊變了形狀,一些不重要的東西,都被模糊掉了。
鄭先的話提醒了一眾修士,紅鏡上人要救的話應該先解救自己的門人弟子?
雖然大家都明白一件隨身法寶的重要xing,但真的和門人弟子的xing命比較起來,紅鏡上人卻選擇了一件法寶,多少叫人感到心中不舒服。
四周逐漸有言語嗡嗡響起。
此時道行仙君雙目一張,開口道:“只要進入殺場之中,不管幾個人都只有一個能夠走出來,殺場規矩,不可救人,任何條件下都不成。”
道行仙君的言語壓下了剛剛紛亂起來的各種議論,對於紅鏡上人的種種微詞,盡皆消解。
紅鏡上人看到鄭先露出猶疑的神情,心中微微有底,再次開口道:“說,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談!”紅鏡上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已經打定主意,等到這場祭天大典結束,他一定要親手殺掉這個叫他蒙羞的該死的鄭先。
鄭先微微皺眉,奇道:“我要十萬生機之力,你也會給?”
淨水聞言一顆心瞬間涼了大半截,她似乎都已經看到了鄭先開心數著玉幣的神情了。
正宮真君也不由得揪了揪鬍子,鄭先一走,他們龍虎丹門忙活了這麼久,落得這種悲慘田地之中,數位修士慘死,這一切都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