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因為經過昨夜,每個人都做了最壞的打算。
待用過早膳,武青悠才對採汾道:“雲珠一事,還是報了官府吧。”
採汾忍了一夜,這時淚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在這府裡,她和雲珠同時被賣進來,她性子冷清,雲珠卻活潑可愛,沒事總愛圍著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兩人性格南轅北轍,卻也是這府裡最親密之人。
“是,小姐。”採汾壓著心中的酸澀,答了一聲。
待採汾退了出去,武青悠才轉頭對流綰道:“你好生照看一下采汾,她與雲珠感情好,雲珠下落不明,她肯定很難過。”
流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話,但看模樣,也很不好受。
經過官府介入,雲珠失蹤了三日,仍舊沒有訊息。卻在第四日上,有人報案,說是在城東的一座村落裡發現了一名女屍。
武青悠知道這訊息後,心中“咯噔”一跳,採汾卻是臉色一白昏了過去,幸好被流綰扶住。
武青悠吸了口氣,看著臉色同樣發白的流綰道:“我們去看看,未必是她。”
流綰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採汾短暫的昏迷之後,便醒了過來,知道武青悠和流綰要去衙門認屍,怎麼都要跟著武青悠去看看。
三人坐著馬車,來到京都衙門。
衙門後的停屍房裡,一個被白布遮蓋的屍體就那麼躺在屋子正中。
衙門官差領著幾人進來,也知曉了武青悠的身份,聽聞她侍女走丟,便親自帶了進來。
流綰和採汾站在武青悠身後,儘管害怕不已,可也撐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被白布遮蓋的屍體。
武青悠是死過一回的人,見到屍體,不如尋常人一般害怕,她只是擔心,擔心這白布掀開,躺在下面的真的是雲珠。
“麻煩你把白布掀開吧。”武青悠吸了口氣,對旁邊的官差說道。
那官差見這武家小姐竟然半絲不害怕,驚異的同時也有些佩服,說道:“小姐看一眼便走吧,這裡晦氣重。”
武青悠點了點頭,明白他的好意,“無事……”
那官差到此才走到白布邊,伸手便是一掀,流綰和採汾下意識地一閉眼。
武青悠卻是鬆了口氣,轉身便對兩人道:“不用看了,不是她,走罷。”
兩女這才渾渾噩噩地走出了衙門。
三人得知這女屍不是雲珠後,都同時鬆了口氣,心底也升出一絲希望來。
只是武青悠更理智,連著這麼多日過去,雲珠半點音訊沒有,就算眼下沒有訊息,恐怕也不樂觀。
但除死無大事,只要還沒有她遇害的訊息,那麼對盼著她安全的人而言,就是好訊息。
城外一輛馬車上,徐瑩帶著侍女南珠正緩緩前行。
“小姐,那劉秀會不會把事情洩露出去?“南珠擔憂地問道。
“他沒有機會,待事情過去,他也活不長。”徐瑩冷清的聲音好似說著一件無關輕重的事情,南珠倒吸一口氣,自從上一次小姐吃了大虧後,性子就完全變了,表面上對人更加溫和有禮,可私底下,情緒卻越來越暴躁瘋狂。
徐瑩動不了武青悠,卻也不想讓她好過,所以從她身邊之人慢慢下手,這一次選擇的這個雲珠,似乎也是頗得武青悠歡心的丫頭,而這個劉秀就更無關輕重。
馬車在官道上停了下來,徐瑩和南珠都蒙了面紗,車伕是臨時僱傭的。吩咐他在此等候,便帶著南珠往約定的地方走去。
山林裡,一座獵戶臨時居住的棚屋裡,劉秀赤條條地躺在鋪著乾草的床上。
屋外,徐瑩和南珠走近,南珠上前拍了拍木門,門板輕震,灰塵木屑便簌簌掉了下來。
徐瑩捂著捂了下口鼻,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