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沒人這麼膽大,既不避開巡邏計程車兵,還敢在後宮虜劫她。
秀兒規規矩矩走在前,遇上不好走的地方,就會回頭囑咐幾人小心。
到冷宮的路不短,但幾人都一心趕路,倒也走的較快,不過兩刻鐘便到了。
秀兒想讓武青悠越開那些侍衛,悄悄進去,武青悠微微一笑,拿了武太后賜予的令牌從大門進了。
秀兒抹了抹汗,跟著武青悠三人走了進去。
冷宮裡陰沉沉的,即便有微弱的燈光從那顯得有些破敗的大殿裡傳出來,依然擋不住它的森冷之氣,
“王妃,到了,我先進去喚娘娘。”秀兒禮貌地躬身對武青悠說完,見武青悠點了點頭後,才轉身朝那陰冷的大殿走去。
武青悠三人站在院子裡,在雪地裡走了半天,腳都有些麻了,自己還好,倒是累了兩個丫頭,於是便道:“你們到那邊廊簷下去,天寒地凍的,會傷了腿。”
正說著,那廂的門便被人由裡開啟了,開門的不是莊曉嵐,她原本以為秀兒才是莊曉嵐的貼身丫頭,一般入了冷宮的妃子,頂多只能帶一個自願跟著的宮人,而現在卻出現了兩個。
不過這種事算不得什麼大事,莊妃雖然落魄了,但她孃家眼下還是好好的,只要有權有勢,其他便不用說了,於是拋在腦後,迎頭看向開門那宮女身後的影子。
秀兒許是朝裡面說了幾句什麼,莊曉嵐竟然親自走了出來。
看到雪地裡站著的武青悠,臉上的表情真的十分精彩。
武青悠面上帶著幾分疏離的笑容,“不知道你大半夜的請我來,所為何事?不會是賞月吧……”
被武青悠這樣一說,莊曉嵐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笑容,“外面冷,王妃請進來慢慢說。”
見到這樣的莊曉嵐,武青悠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眼下的心情,其實她和莊曉嵐倒沒有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可是見到曾經那樣張狂囂張的人,被冷宮磨去了稜角,用這樣的方式來討好一個她曾經厭惡的人,武青悠心中還是感慨良多的。
這面宮牆,進出是兩個世界,進去的人一個模樣,出來又是另一個模樣。
武青悠聽聞她的話後,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也不招呼兩個丫頭去廊簷避雪了,直接走進了屋去。
外表看起來破敗森冷的殿宇,走進來後,卻還亮堂,四周收拾得也還算整潔,只是這個天除了床上一床被褥,屋子裡連個炭爐都沒有,穿堂風吹進來,她便看著莊曉嵐裹著襖子的身體仍舊抖了一抖。
武青悠不是來與她拉家常的,所以也沒必要客氣,並未落座,只是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莊曉嵐接著燭光細看了一下武青悠的神情,見她不見怒也不見喜,心中捉摸不透是個什麼意思,可是不論如何,今日既然來了,她話還是得說明白,否則下一次就沒有機會了。
莊曉嵐臉上堆起笑容,“這裡簡陋,蘭兒,快把你剛坐的墊子拿來給王妃墊坐。”
“不用了,我不累,”
莊曉嵐這才清了清嗓音說道:“王妃……我知道曾經我們之間有過許多嫌隙,可總體來說卻沒有深仇大恨,你今日肯來見我,就說明了王妃心中其實也不是那麼恨我對不對?”
武青悠看著她殷切的模樣,十分想笑,她若不是還用得著她,她會冒著大雪天走兩兩刻鐘來見她?可是到了莊曉嵐眼裡,卻變得另有一番意義了。
見武青悠沒說話,莊曉嵐以為她是預設,心中一喜,繼續說道:“眼下,我雖然不能帶給王妃什麼,可是後宮風雲詭變,多一個盟友,對你而言並沒有壞處。”
武青悠也發現在冷宮生活數月,沉默數月的莊曉嵐成熟了許多,不止言談舉止,能拉下臉來討好人的人,心機城府自然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