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皋走到她面前,臉上露出長輩一般慈愛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她尚且不及他胸口的腦袋,“三日後,你便來此和雲諳,何坤一道學習吧,希望能如你說的……別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話,東皋收回了手,越過她所在的位置,朝門外走去。
而武青悠這一瞬間完全被他那句“三日後,你便來此和雲諳,何坤一道學習”震得恍惚起來,她原本以為還會有一番試煉,或者難題等著她,而她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既然做了,她便要努力下去,沒想到結果出乎了她的意料。
就像她明知道山有多險阻,做好了準備去攀爬,以為爬到了一半,累得快死時,卻有人告訴她,已經到了山頂。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她在東皋面前的那番表現純粹是被逼無奈,她也忘記了害怕,忘記了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在促使著她那麼去做。
可現在,她做到了,心神一鬆,她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怎麼也沒想到,重生後的自己會成為東皋先生的弟子。
她不知道,這將是她人生的一場重大轉折,而鳳凰是否依舊展翅翱翔,沒有人能夠預知……
為了拜東皋為師,武青悠已經連著十數日沒有進宮去看武太后,待回了武府,修養了一天,武青悠就從他父親那裡接到了武皇后的懿旨,令她進宮去看看武皇后。
早上,被流綰拉著打扮了一番,武青悠看著鏡中那個比起一年前明顯長大不少的身影,鏡中的她依舊扎著兩個小髻,水藍色的綢衫,點綴著金絲蝴蝶,既不太豔麗,也不會太素淡。
這一年來,她很少對著鏡子仔細看自己的容貌,可是現在這麼細細一看,她發現鏡中的自己似乎與前世的自己有些不同。這種不同並非是容貌上的出入,而是眉宇之間,有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形容的神彩。
流綰收拾妥當後,她收回目光,笑著打斷流綰習慣性的絮叨,“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看自己的,你要是還不放心,就隨我一起進宮去吧。”
流綰哪裡不知道主子是在打趣自己,雖說主子身份特殊,可她這做奴婢的也該知曉分寸,那皇宮,不是她這種平頭百姓能隨便進出的,於是說道:“小姐你就別嚇流綰了,宮裡規矩那麼多,萬一得罪了哪位主子,流綰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怕什麼,由本小姐給你撐腰呢。”武青悠故意叉腰,擺出氣勢地笑道。
“是是是,流綰有主子撐腰,哪裡都敢去,”笑著說完這話,她頓了頓了又道:“小姐還是快些進宮吧,回來還要做乞巧節的香包呢。”
武青悠應了一聲,人早已蹦蹦跳跳地出了門,邊跑還邊回頭地朝流綰道:“我又沒心上人,還是流綰你自己做吧。”
流綰聽到主子大聲說這樣的話,臉上頓時紅霞瀰漫,跺了跺腳,“小姑娘家,真是不害臊。”說著就轉回了屋裡,這乞巧節,做香包是一種儀式,並非一定要送於心上人,所以小姐不做,她這個做丫頭的只能兩個一起做了。
當武青悠來到坤寧宮時,武皇后正在和王美人說著話,見到武青悠,話頭一收,無甚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朝著武青悠招了招手,“青悠來了,快過來,姑母好久沒見你了,可是跑到哪裡野玩去了?”
“青悠才沒有野玩,這些天沒來看姑母,是因為青悠去拜見了東皋先生。”
武皇后恍然道:“東皋又來了我雲國,”可話還沒說完,似是才聽清武青悠的話,轉而問道:“你說你去拜見東皋先生?”
武青悠嘻嘻一笑,“是呀,姑母,東皋先生已經收我為徒了。”
武青悠這話說完,不止是武皇后驚訝,就連一旁坐著的王美人也是一臉詫異。過了好半晌,兩人才反應過來,王美人最先說道:“武小姐聰穎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