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綰,我有點累,先歇一會兒,待墨幹了,你就把信封上送走。”武青悠打了個呵欠,吩咐流綰道。
流綰“誒”了一聲,然後便走到床邊給武青悠鋪床,“小姐這一月來足不沾地的,可不是累到了。”
雲錦替武青悠更衣,聽到流綰的話,也搭了句,“小姐這麼不愛惜自己,要是再撐半月,小姐恐怕也得臥床休息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話呢呸呸呸……小姐好好的呢”武青悠尚未說話,倒是流綰先急著回了句。
雲錦也覺得自己說得不對,翹了翹紅紅的唇,眼巴巴地看了眼武青悠,見她沒生氣,才放了心。
武青悠倒是無所謂,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哪在乎這些口頭空話,只是笑著擺了擺手,“雲錦也是關心我,好了,我真困了,你們先出去吧,要是容妍來了,再喚我起來便是。”
兩人應聲完,才齊齊退了出去。
這一覺便睡了個天昏地暗,似乎這一月來,都沒有如此舒心安然地睡上一個好覺。
待她醒來,撐開眼皮,便看到明滅的燭火搖曳,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她撐著手臂坐了起來,一手揉了揉臉,“都這麼晚了……”她嗓音還帶著點沙啞。
房裡只有流綰守著,就著燭火在打絡子,聽到武青悠的聲音,才抬起頭來,“小姐醒了?”說話間,把活計往旁邊一放,就走了過來,“小姐可餓了?我讓採汾把飯菜端上來。”
武青悠點了點頭,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流綰一面揚聲朝外面喚著採汾的名字,一面伺候著武青悠穿衣。
不多時,採汾便走了進來。
“去把熱著的菜端上來吧。”流綰雙手整理著武青悠的衣裳,回了下頭對採汾說著。
採汾應了聲就出去了。
武青悠才醒,腦子還有點發懵,她打了個呵欠,才道:“你們怎麼沒叫我起來?容妍沒有過來?”
流綰點了點頭,“沒來,興許是臨時有事吧。”
武青悠也沒再問,只是穿好衣服,洗漱一下後,又聽流綰道:“老爺說讓小姐起來了去他書房。”
武青悠正洗臉的手一頓,“爹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
兩人對了幾句話的功夫,採汾,雲珠,雲錦幾人也端著飯菜進了屋。
“你們都吃過沒有?”武青悠坐下,對幾人道。
幾人都點頭,流綰道:“我們早吃過了,小姐你快吃吧。”
武青悠這才埋頭吃起來。
不多時,飯畢,武青悠用錦帕擦了嘴角,站起身來,“流綰,你隨我去爹書房。”
流綰點了點頭,讓雲錦拿了件披風,親手給武青悠披上,兩人這才出門。
初秋轉涼,夜裡比白日更冷幾分,兩人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低著頭,垂著涼風趕路。
待走到武承義書房的時候,武青悠讓流綰去偏殿等著,免得冷著,自己便轉身往武承義書房走去。
敲響了房門,“爹爹……”
“進來吧。”
房門原是開著的,武青悠稍稍用力一推,門便朝兩邊開了。
她邁腿走進去,雖然燭光閃爍,可屋中依舊不明亮,武承義坐在書桌後,沒有抬頭,專注地看著什麼。
武青悠走進去,取下發簪,輕輕撥了一下燭心,燭心竟“嗶啵”一聲炸了朵燭花,滿屋子也驟然明亮了幾分。
武承義也恰好看完最後一點,抬起頭來,發現屋子裡亮了一些,伸手捏了捏眼角,還未說話,便覺得一雙小手搭在了太陽穴兩側。
武青悠輕柔地替他揉著,武承義放下手,嘴角微微露出笑容,閉著眼睛,由著女兒給自己揉按。
武青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