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譏笑地看著村長和村書記對梁大全噓寒問暖,他們絲毫沒想要過問下她太爺一家事情的緣由,就先蓋棺定論。
大家已經習以為常,知道太爺一家肯定爭不贏梁大全。
村長看起來50歲左右,身上還穿著下田時的衣服,挽起的褲腿上沾滿了泥巴,看起來像是在田裡幹著活兒趕過來的。
村書記倒是穿著乾淨,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兩人中,村長說的多些,村書記則安靜地站在一旁,時不時說上一句。
梁大全看到小梁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看,神情慌張。
他堆起假笑,“哎呀,瞧我這腦子,不太清醒給記錯了,都沒來得及攔住阿偉,讓書記和寶哥白來一趟了。”
臨時變卦改了口,怕小兒子露出馬腳害了家裡,他偷摸和梁偉說了句家裡的東西被梁衛國家發現了,他小兒子才沒敢吱聲。
“不白來。”小梁接過話道,“不是說好了麼,你家的牛發情,踩壞了我家田裡的禾苗,要賠償我家的嘛?這得簽字畫押呀!而且,換田地也得由村長和村書記做見證,把該辦的手續和流程都走一下,省得麻煩村長和村書記到時再跑一趟。”
“啊?大全,我怎麼沒聽懂這女娃娃的話啊?”村長疑惑地看向小梁,“你家的田地?你是梁衛國家的孩子?”
“哎哎,是的,是我南洋那邊的親戚,她得管我叫爺爺。中午剛剛到家,就下田裡幫忙來了。”
太爺怕村長懷疑,搶先開口。
梁方朝夫婦和梁裕繁杵在一旁沒說話,大家都預設了太爺的說法。
太爺小時候從南洋回來這事他倆都清楚,村長和村書記也沒多疑心。
村長仔細地打量小梁和她兒子,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普普通通,但面色紅潤,一身的細皮嫩肉,確實不像做過苦活的人。
難不成衛國叔家的親戚在外頭髮了達,回來認祖歸宗了?
他面上不顯,問:”這田不是分給大全的嗎,怎麼成你家的了?”
看到田裡被踩踏得不成樣子的禾苗,他也看出來了裡頭的問題,估計又是梁大全故意找梁衛國家的麻煩。
這一天天的,沒完沒了了。
讓他多不好做人。
“是梁大全的,但前幾天我們兩家說好了換田,把上面的田都換給我們。這不是農忙要緊嘛,家家戶戶都沒空,想著忙完了手頭上這點事,再去找您過流程,結果今早剛插完的禾苗,中午就讓梁大全的牛全給禍禍了。我們也商量好了賠償,正好您也來了,這事兒就麻煩您和書記做個記錄打張證明,兩家籤個名字按個手印,這事就算過去了。”小梁有條不紊地解釋。
村長看眼前這女娃娃伶牙俐齒的,剛剛回國對陌生人也不怵,說話流利大氣,心中好奇,兩家換田這事該不是和她有關吧?
外頭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見過世面,不像農村裡的人,什麼都不懂,容易受人欺負。
不過,有人能治治梁大全這無賴也是好事,早就煩梁大全了,有事沒事就讓他來做主,他自己就沒事幹了麼?
村長和村書記見兩家人都沒吭聲,便也沒多過問什麼。
農村的田地不能買賣,公家分的田地,是好是壞沒得挑選,誰家都是一樣的,田地不是一整塊兒分,哪裡有地劃哪裡,分到什麼是什麼。
換田地麻煩,也不一定能換到雙方合適的,大家都不樂意換。
要是有人樂意換,私下商量好了,找村長和村書記打個證明,變更一下身份資訊和田地資訊,存個檔,也不是多麻煩的事。
誰家的地多少畝多少厘,都是登記好的,不消一天就能把事搞定。
村書記推了推眼睛:“我帶了紙筆,包放在下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