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和牛棚,都放了一把香,等老爺子放完炮仗,滿滿一大桌子的菜,燉母雞、老鴨鍋子、牛肉粉絲、羊肉鍋子,各種鹹貨臘味,三十來盤菜,何止是豐盛。
“我這還沒忙完。”
檢查了一下老屋的線路。
反正自打顧遠記事起,對方的腦袋就是歪的,也有說長了癩子,治好後頭就歪了。
老爺子臉一拉,呵斥道,“什麼事情不忙都可以,必須先上墳。添丁進口可是大喜事,我得趕緊燒紙告訴他們,把顧遠喊上,讓他給兩個老太去磕頭去。”
顧遠嚐了一口,“要是弄兩根玉米棒子來烤,那就更香了。”
顧遠簡直無語,“爺爺,你先把眼水擦了再說這話。”
酒過三巡,飯桌上又談起家長裡短,老太太提起了村口的侯老歪,“大孫子,在學校好好唸書,不要弄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侯老歪的孫子,過年前被抓了起來。”
顧遠也沒去解釋。
一輩子沒啥念想,就指著孩子們出人頭地。
老太太捧著溫過的橙汁,慢騰騰的道:
“他家孫子沒考上高中,就沒念書了,不但待在家裡,還帶了個小丫頭回來。一天到晚,兩個人就躺在屋裡看電視、玩電腦,不出門。他家窮的,甚至過年連一箱娃哈哈都買不起。”
怎麼歪的不知道。
門燈自然是一年一換,還順勢在大門口上掛了兩個紅燈籠,點開后里裡外外都顯得喜慶起來。
徽省這邊管曾祖父,叫做老太。
老爺子點上一掛炮仗,在墳頭前燒起了黃紙。顧遠嫌燒的慢,還撿了根樹枝挑了挑,直接就被老爺子奪了過去,“你把錢都弄爛了,到時候他們在下面花不出去。”
老爺子說的大多都是身邊的事情,彷彿和爹媽彙報一樣,說著已經不知覺紅了眼。
老太太正在捏著紅薯圓子,聽了抬頭道:“這會的玉米棒子早就已經不能吃了,老的都咬不動。”
老顧道。
顧遠遞上杯子,“喝!”
到了田間的一座孤墳前。
“還有一件大喜事,就是村頭的侯老歪死了,哈哈,我活的比他久。他們家那會仗著男丁多,逮著我們家欺負,現在都死的差不多了,兒女也沒咱家的優秀。”
老爺子磕了三個頭,又輪到老顧、接著輪到顧遠,“爹啊,娘啊,你大孫、重孫都來給你磕頭了。”
葉文君依舊坐在鍋洞前,一邊塞著柴,一邊兩隻手不時交替著伸著烤火。見到顧遠回來,立刻笑吟吟的拿著火鉗夾出一顆烤的外焦裡嫩的紅薯,用稻草一包就送了過來。
袁葒不知道事情經過,還好奇的問:“那怎麼好端端的被抓起來了?”
“他前幾年去城裡上班,找了份工作,頭一個月就拿了八千多塊錢。幹了小半年,就掙了十幾萬。老闆還給他買了黃金項鍊,還送了一輛桑塔納給他。”
“你是不知道,那孩子狂到什麼程度,鼻孔朝天!在村裡和人打牌,別人輸贏也就幾十、上百塊錢,他一上桌,直接往桌面上擺上三五萬。”
老爺子抿了一口酒,笑嘿嘿道:
“後來,村裡好多人就和瘋了一樣,都想去他那公司上班,那孩子也不說公司在哪。還有不少人甚至逢年過節提著菸酒,給他家送禮,想要託關係進那家公司。”
“結果,年前村支書帶著公安就直接上門了,車子把村頭都圍住了,就是怕他跑了,後來聽說這孩子幹了詐騙,還成了公司的骨幹。公安抓到他的時候,還說他自個又偷偷開了另一家公司,準備另起爐灶!”
接著。
又說了一些村裡的事情。
村裡有個老太太,在田裡種了一片罌粟,剛開花,公安就來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