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染風寒,告病臥床。剩下幾個能指望上的,司馬懿是問一句答一句,你不問,他絕對不多說的人。龐統倒是話多,可是他自打建議曹操鐵索連船以後,就忽然從曹營銷聲匿跡,找不見人了。而唯一一個比較靠譜的郭嘉,卻還是不靠譜地對他的垂釣大業情有獨鍾。
曹昂幾次愁緒滿面地去問郭嘉,卻都得到一些莫名其妙地答覆。諸如“水邊天潮,也不知道怎麼才能燒的更火大一些。最好是有風的時候。”或者“人數不對,江東怎麼就來這麼點人試探呢?”“磨刀石得選好,不然寶刀也會被糟蹋的”啥的。甚至有一次曹昂忍不住衝郭嘉喊道:“先生,您到底在想什麼?您難道不知道現在局勢其實沒我們看到的那麼大好嗎?”
結果郭嘉回他什麼?
他竟然老神在在地回過頭,望著曹昂完全不在意地淡笑道:“氣大傷身。大公子,息怒息怒。”
曹昂咬著後槽牙:“昂沒生氣!”
“是啊。你沒生氣。你就是有些著急罷了。”郭嘉回過頭,搓了搓手,臉上依舊帶著雲淡風輕,彷彿萬事皆成竹在胸的笑意回答:“大公子,你現在要做的不是來問嘉:為之奈何。而是要想法子穩住你的部署。等著吧,等時機到了,你得到的肯定不是一個江東。”
曹昂被郭嘉這話震的僵立當場,好一會兒才傻乎乎地提醒郭嘉:“先生,慎言!”
郭嘉聳肩一笑,當沒這回事一般笑眯眯地跟曹昂道:“大公子,你覺得嘉裝神弄鬼的本事如何?嘉打算打完這場仗,親自去實驗一下。假公濟私,飽覽大好河山,攜眷同遊,經歷世間神蹟,豈不妙哉?”
曹昂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郭嘉在說什麼。只是看郭嘉那表情卻是一副打定主意的樣子,也只好放棄詢問,按照郭嘉所言,去盡心安撫部下。那時的他還完全想象不到,就在他跟郭嘉對話發生過的次日,一直靜而不動的江東軍竟然在一夜之後,改變策略,主動出擊了。
曹昂記得很清楚,那是十二月中旬,一向北風呼呼作響的江面上,忽然風向一轉,改走東南風。他還來不及思索這樣的氣候會對戰爭有什麼影響,就忽然收到龐統送來的急報:“今夜亥時,點火為號,誅叛。”
誅叛?很奇怪的一個用詞,讓曹昂一下子就意識到這裡頭可能多有蹊蹺。可是沒等他仔細琢磨這裡到底有什麼貓膩,就被自己父親下令,掌管曹軍南大營,率軍前行十里。但是依舊和荊州軍,保持距離。
又是一條奇怪的命令!
而等到曹昂應諾接令後,曹操的第二個讓人驚異不定的決定又出爐了:任命林藝為荊州水師大都督,全權負責荊州水師事宜。
林藝?是誰?好陌生的一個名字?這位誰舉薦的?
一群被這條命令搞的懵懂無措的人趕緊開始著手打探即將上任的荊州水師都督到底是何方神聖。結果這一打探不要緊,直接把人給震撼。!
林藝!蔡威的手下,是受過蔡家恩惠,跟著蔡威出潁川,九死一生到達荊州的少年郎。是在蔡威離開襄陽去江夏時,被蔡威留在荊州水師,在襄陽混的風聲水起的間者釘子。是蔡威重返襄陽跟張允不虞,與蕭圖一起誅殺張允的叛將。是蔡威一聲令下,他就能反出襄陽的刺頭兒。是後來跟著蔡威在海上出生入死,縱橫無忌的副手之一。
林藝的履歷,怎麼看怎麼都是在證明他的主子至始至終只有蔡威一個。就算他曾經在荊州水師待過,就算他了解荊州水師,到當真把荊州水師的大權交這樣一個人的時候真能讓人放心嗎?
曹昂不知道,曹操手底下另外一些人,就更不知道了。反對之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拿蔡威未必是在真心歸降說事兒,信誓旦旦,一口咬定林藝此人不可信任,斷不能把荊州水師交給一個外來人。
結果曹操卻吃了秤砣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