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以肉身翱翔太空都毫無問題……為師，還差一些，卻又如天塹。你剛剛也聽到了，我總共在空中踏出了八九七十二步，並沒有將《騰龍無影》的九九八十一步踏完，如果我能完納九九之數，便代表我已經完成了洗髓大先天，真正進入騰空境界……不過，想要完成這最後九步，卻不是朝夕可成，我停留在現在這個水準，已經超過十年。”

鄭鶴眼中閃過複雜之色，有黯然，有傷痛，有悲憤……

方毅只覺得鄭鶴眼中一瞬間表達出了太多的情緒，絕非只是因為功夫沒有長進的緣故，其中必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老師，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相信您一定能夠進入騰空境界的！”方毅斬釘截鐵地說：“而我，也一定要像師父一樣，進入騰空境界，才不負師父之名！”

只是破空境界的小子，卻狂言要成為騰空境界的超級強者，若是讓別人聽到，肯定會笑方毅不自量力，但是鄭鶴聽到此言卻十分高興，哈哈一聲長笑，說：“好！方毅，我果然沒有看錯了，身為武者，就該有大志向，若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高遠的目標，將來的成就也絕對有限！不錯，有朝一日我師徒二人同為騰空境界強者，那該是何等快事，何等佳話？為師等著這一日的早日到來！”

一番話之後，鄭鶴整個人的氣場已與剛剛的低迷全然不同，散發出宛如初升的朝陽，散發著彷彿年輕人的活力，說：“好了，剛才的《騰龍無影》，我也是特意為你施展的，你先消化一下，等一會兒連給我看。”

方毅點點頭，便在原地閉上眼睛，心平氣和，全神貫注，腦中閃過之前看到的鄭鶴在空中的所有動作，頓時有所領悟，及至半路，突然感覺頭腦眩暈起來，身形一個踉蹌，立刻被人扶住。

“方毅，你沒事吧？怎麼這麼虛弱？”鄭鶴看著方毅蒼白的臉色，詫異地說。

方毅在鄭鶴的攙扶下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後將自己在能量師協會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你的功體居然改變為了全屬性為七？簡直不可思議！而且你居然能夠在那種情況下產生頓悟，打出了拳拳破空的境界，代表你已經觸控到了穿碑境界的門檻，只要跨過這道坎，你的實力就會產生一個飛躍！憑藉外家拳能夠進入穿碑境界的不是沒有，但非常少，沒想到會可能發生在你這樣一個十八歲少年身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在煉成上有天分，加入能量師協會我雖然不反對，但甲修一道雖有借鑑之處，卻不可失了重心。”

鄭鶴心中驚訝和驚喜非常，點點頭說：“看樣子你是消耗過度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拿點營養液來。”

“多謝老師。”方毅確實感覺非常疲倦，不光是身體的上的疲倦，之前的頓悟過程，讓他的精神也消耗得十分厲害，所以剛剛再次大動腦力，才會顯得不支。

鄭鶴進屋去拿營養液，方毅坐在石凳上，此時放鬆下來，只感覺睡意綿綿，大腦極為混沌，只想馬上睡去，不知不覺間，眼皮已是拉下。

朦朦朧朧之中，方毅下意識地練起了《易筋經》，不過極度疲倦的他卻沒像以前一樣以揉法揉動胸口，而是隻在腦中觀想出一尊浩大無邊的釋迦牟尼大佛來。

釋迦牟尼大佛佔據整個心神腦海，方毅朦朧之中彷彿聽到了十分好聽的梵音吟唱，不由自主地，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條神經都放鬆下來，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耗損的精力竟然開始以超乎尋常的速度恢復起來，如同枯木逢春，重新煥發出了新的活力。

鄭鶴拿著一瓶紅瓶裝營養液出來，看到坐在石凳上的方毅，當即就愣住了。

此刻的方毅，雙目似閉非閉，面容安靜祥和，雙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只是坐在那裡，卻有一種宏大的莊嚴肅穆，讓人不可輕視，乃至生出敬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