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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頁

「齊清……」穆亭淵暗自咬牙,若是找齊清,事情只會更糟。他忽然站起來,闖了進去,揚聲喊道:「老師,老師——」

「你做什麼?!」靈犀震驚地看著穆亭淵,「你瘋了嗎?!」

「老師——亭淵有事求你——!老師!!」穆亭淵不顧靈犀的阻攔,大聲呼喚著岑修文,「老師,求你見我,亭淵有要事想見你!老師!!!」

「來人!」靈犀怕他鬧事,驚擾了岑修文,吩咐道,「快把穆小公子帶下去!」

小院內一片混亂,穆亭淵學了些拳腳,動作靈活,幾個下人一時拿捏不住,轉眼間便被他闖了進去。

穆亭淵不顧一切地奔到小院前,忽聽背後傳來靈犀的聲音:「穆小公子!先生疼惜你,你如此貿貿然闖進來,勢必會讓先生失望,你當真要不顧自己的前程,惹惱先生嗎?!」

他腳步停住,轉回身,澄澈的目光望向靈犀。靈犀被他這一堅定的眼神震懾得身體一僵,忽然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攫住了。

他瞠然看著穆亭淵,這個被岑修文譽為「文采卓然,玉質翩翩」的少年以「雖萬死亦不悔」的神色向他作了一揖。

所有的話全都堵塞在喉頭,靈犀唇角發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穆亭淵沖入小院。

就在此時,岑修文的房門被推開,他披著一件大氅,神色懨懨,不耐煩地呵斥道:「怎麼回事?因何事吵鬧?」

穆亭淵跪在他面前,哀聲道:「老師,求你救救嫂子。」

岑修文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扶起穆亭淵,關切地問:「你嫂子怎麼了?」

穆亭淵把事情的經過同岑修文講了,岑修文卻一言不發,他們兩人坐進屋內,小童烹上熱茶,穆亭淵卻無心品茗,只熱切地看著岑修文。

岑修文問道:「既是人口失蹤,你為何不去找官府?」

穆亭淵沉默片刻,道:「非一般的人口失蹤。」

「哦?」岑修文看著這個十歲的孩子,他心思實在是細膩如發,敏銳得很,他試探地問,「為何如此說?你怎知她是否是外面有了什麼風流事,一時不回去?」

穆亭淵一怔,隨即緩緩垂眸,毫不藏私,坦言道:「若如此,嫂子會捎個口信回來,她行事周正仔細。最近時局敏感,嫂子的生父是晏靖安晏大將軍,聽聞朝中對大將軍多有彈劾……」

「穆亭淵,」岑修文的聲音陡然變厲,道,「你太大膽了!」

穆亭淵垂著頭,依然執著地道:「嫂子只是一介女流,出身不是她所能決定的,她不該被卷進亂局。」

「這只是你的猜測。」

「是,」穆亭淵沉聲道,「但事關嫂子,亭淵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漏,哪怕是一個猜測。」

岑修文緊盯著他,他此刻看不清穆亭淵的表情,只覺得這孩子身上有股偏執的勁頭,好似眼前只有一個目標在推著他向前行,而此刻,他眼裡只有那一個目標,一心一意撲在那個目標上,死死咬住不放。

過了片刻,岑修文長聲嘆息,道:「我灑脫一世,從不沾惹半分朝政,行到老年,只想明哲保身。穆亭淵,你可知你今日來求我,意味著什麼?」

穆亭淵頷首,正色道:「學生知道,求老師幫我。」

岑修文唇角緊抿,他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著膝蓋,道:「何以做到如此地步?」

「她是我的嫂子,亦是我的恩人,」穆亭淵緩緩抬頭,看向岑修文,少年神色堅定,帶著一往無前的決意,「是她將我帶離了偏僻無人的昏沉角落,給了我讀書習字做人的機會,她關切我,愛我,用盡一切給與我最好的東西。她告訴我,不要在意出身和旁人的眼神,能決定我未來的人只有自己,讓我對生命充滿了期盼。我想成為她心裡最好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