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義父的考驗……她跟在義父身邊這麼多年, 自然知道義父的為人,他一貫是從不在乎過程和手段,只講究結果。
她那鋪子生意興隆起來就是義父想要看的結果,中途她用了什麼手段,藉助了什麼人的力量都是旁的話, 義父根本不關心。
但這番話, 這些事情, 她一個字都不能往外倒,只笑著說:「小妹有意經商,雖掌握了些許知識, 到底初出茅廬,心裡沒底,這才打算盤個不差的鋪子先經營著。」
晏枝「哦?」了一聲, 反問道:「那姑娘是打算拿這鋪子練手?當玩樂一樣?」
洛霞笙:「姐姐說得哪裡話?這鋪子底子好,生意也不錯,我不過是借個東風,多學習點東西。」
晏枝面不改色,再次反問:「這麼說的話,姑娘是打算坐享其成?」
洛霞笙接二連三被噎了幾次,漸漸意識到晏枝言辭裡的針對,她聽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一時之間卻也想不起來是打哪兒聽過,輕輕咬著下唇,琢磨著自己從頭到尾有沒有做過什麼失禮的事情,亦或者是從前有沒有見過這位夫人,不小心得罪過她。
可思前想後,好似壓根沒碰見過這號人物。
她用面紗遮著臉,叫人一時看不清長相,洛霞笙只得心思百轉,見招拆招,依然端著客氣有禮的笑臉,道:「這位夫人,我再把話說得清楚點,您這鋪子底子好,名聲好,又有真材實料,是個有潛力的好鋪子。我看中的便是您這鋪子的實力,願意出三千兩高價買您這鋪子。便是挨著道口那個胭脂鋪子,生意那樣紅火,都未必有人願意開這樣的價格買下。我的誠意都擺在這兒。」
她頓了頓,又道:「至於你說的什麼練手不練手,坐享其成之類的話,實在是偏頗了些。我把這鋪子當成起點,初學者自然有生疏和需要練習的地方,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挑了個有些基礎的,自己能駕馭得住的,也是人之常情吧?若是夫人願意割愛,我保證用心經營。」
她一直在觀察晏枝的神色,見這位夫人一直神色淡淡,露出不感興趣的樣子,心裡一狠,搬出洛無戈的身份,道:「為表誠意,也為了向夫人證明不是我在胡鬧玩笑,我將哥哥也請來了……請夫人相信我的誠意。」她不信,現今北都還有不認識她兄長洛無戈的人,外頭那輛馬車上貼著她哥哥的黑甲軍的旗號,停在那樣顯眼的位置,一打眼便能看個清楚,無需她直接點出姓名。
「姑娘真是說笑了,」晏枝好像聽到了個天大的玩笑,輕笑出聲,「請問姑娘的兄長是何人?不點名不道姓,我哪裡知曉是不是姑娘隨手在大街上拉過來的人。更何況……哪怕他真是你的兄長又如何?能加到購置鋪子的銀錢裡嗎?」
晏枝無意掃過洛無戈,卻發現男人一雙寒眸緊緊盯著自己,那雙眼裡壓著深沉的情緒,叫晏枝心裡咯噔一跳,懷疑自己被洛無戈認出來了。
可他什麼都沒說,晏枝便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他那富有打量意味的目光,愛盯著我看就盯著看,反正我長得好看隨便你看。
晏枝定了定神,卻見洛霞笙突然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說:「夫人莫開玩笑,哥哥的馬車停在外頭,夫人真不知道哥哥的身份?他是……」
晏枝不等她說話便退後一步,別過頭,裝模作樣打了個噴嚏,像是被洛霞笙身上的胭脂味燻到了一樣,嫌棄地說:「我不喜與人如此接近,請姑娘自重些,站得稍微遠點。」
洛霞笙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她用力咬了下下唇,道:「夫人,話已至此,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把鋪子賣給我?」
「姑娘真是說笑了,」晏枝道,「你對這鋪子不是想得挺明白,怎麼還會覺得我們會把這鋪子賣給你呢?」
「什麼?」洛霞笙一時沒聽明白,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