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會象侯風那樣給自己那麼直接有力的傷害吧?
曾通一邊走,一邊回想起剛才的經歷,從侯風開啟自己牢門的那一刻開始,整個事情都不太正常。不,是侯風見了獄長之後,事情開始變得不對。獄長為什麼會相信一個才入獄一天沒有了解的變態殺人狂並把鑰匙交給他?是為了好玩嗎?他們在房子裡一起待了一天,不可能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們談了些什麼?侯風要越獄帶上自己是為什麼?是為了自己在這裡幾個月來對環境的熟悉?從侯風的表現來看,他有大可自己去幹這事的才幹。侯風踢打自己,是情緒失控?他明顯地控制了情緒,沒有殺害自己啊。侯風一個人回去,又怎麼給獄長交代呢?或者侯風根本就沒有打算回去,想一個人越獄?那麼他又帶上自己,並把自己扔在一個老遠的地方是為了什麼?
曾通停住了腳步。他忽然覺得自己走得有些累。這是一個明顯的上坡,曾通記得,來的時候沒有走過這麼長這麼明顯的下坡路。
難道是自己迷路了?他的心裡咯噔一下。他回頭看看來時的甬道,甬道依然在盞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she下發出壓抑的氣氛。這條甬道屬於比較寬比較直的那種,頭頂的甬壁被打造成並不平整的圓拱型,似乎要麼是工匠的不用心,要麼是年代的久遠而變形。
曾通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走過這條甬道,但來的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侯風身上,沒有這樣注意甬道的形狀。這條甬道兩旁,不時開有岔路,有的有燈,有的沒燈,有時還是十字路口。儘管曾通不斷告戒自己剛才影子的事情是視覺神經錯亂,但是他還是不敢多看。不為什麼,就是不敢多看那些沒燈的甬道。黑糊糊的甬道里,充滿了未知的邪異氣氛,讓他毛骨悚然。恐懼的念頭,在他拼命的壓抑下不時飛速劃過他的腦海:這個監獄有不為人知的地方。
曾通拒絕去想這樣的事情。他告訴自己這些事情適合給獄長做匯報,而不是自己胡亂猜測。現在要做的事情則是儘快回去。曾通可不想看守們一大早起來發現他的牢房空空如也,一個越獄迷路的囚犯,相信在任何監獄都不會有安逸自在的好處。所以他加快步伐,在有燈的岔路口,他則仔細地觀察甬道側壁下腳的地方有無侯風留下的標記。他一直嚴格按照侯風的標記相反前進的,怎麼迷路呢?
曾通左思右想良久,最後決定繼續前進賭一把興趣。他很快就高興地發現自己賭對了,前面一個岔路口的右下腳,有侯風留下的標記。也許是自己來的時候沒有太注意路吧。曾通這樣想道。侯風留標記毫無規律,有時是十字,有時是方塊,象這裡的是個圓形。而且侯風在留標記的位置也沒有規律,有時候在牆角左邊下腳,有時候在右邊下腳,有時候左轉在左邊,有時候左轉也在右邊,有時候特別靠近路口邊緣,有時候又特別的高,有時候乾脆刻在地上。曾通不知道侯風用什麼方法來辨認,但曾通相信侯風不會莫名其妙的想讓自己糊塗,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方法可以輕易的認識這些路標。但對旁人來說,這跟密碼好不了哪去。好在,曾通認為,他跟著侯風一路走來,有記憶做憑證。
走了那麼久,感覺應該快回到自己熟悉的甬道了。鶻山監獄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巨大,而且,這麼多這麼長的甬道,應該連線的是一個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有什麼用的巨大腹腔,否則只修建那麼多甬道為了防止犯人越獄,似乎太費工夫了。轉了一個彎,曾通再次停住腳步。他突然發現自己覺得什麼地方有點熟悉。儘管看上去甬道到處都一個樣,他還是隱隱感到,大事不妙,自己做憑證的記憶似乎也出了差錯,就象自己的視覺神經一樣。
因為他感到自己似乎在剛才自己視覺神經出差錯的地方。
曾通清楚的記得,在進這條岔路前,侯風扔出了一塊石土試探風聲。侯風並不是每到一處岔路就扣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