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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提醒了卓氏,她忙過來扶住婆婆:“是啊,母親,咱們回屋裡坐下細說,也好讓表弟父女歇口氣。”二老太太用帕子輕揩眼角,道:“我心裡正高興呢,偏你們來掃興!”
站在海老爺身後的年輕少女輕聲勸他:“父親,姑祖母年歲已高……”
海老爺聞言抬頭看看二老太太,在度拜下去:“本該是侄兒前去拜見姑母的,勞姑母親自來迎,折殺侄兒了,請姑母回內室安坐,待侄兒將家裡的事一一詳說。”
二老太太這才扶著丫頭們往回走了,到了松頤院正房,海老爺帶著女兒再次正式拜見,又命女兒見過表嬸與表弟妹們。
本來他是男子,是不該進內院的,但他是二老太太親侄,多年未見了,東府的男主人又不在,為了安撫二老太太,才留在正房內陪著說話。卓氏早命人送了信去劉學士府上,將少爺叫了回來,讓他陪著海老爺坐。
二老太太興許是方才太過激動了,覺得額角有些突突的,又不想耽誤了與侄兒說話,便沒吭聲。春瑛察覺到不對,忙悄悄告訴了卓氏,讓她去請大夫來以防萬一。卓氏嚇了一跳,忙遣人去了,又暗中命人將徐大娘請過來。徐大娘年紀大些,經過的事也多,若是沒有大夫在場,她還能應付些。春瑛則迅速讓其他丫頭倒了定神茶來,勸二老太太喝了幾口,老人家才好了點。
二老太太開始詢問孃家人的生活起居,得知弟弟弟妹身體安好,生活得也很安樂,心中大慰。海老爺又介紹起自己的情況。
原來他自打那年考中了進士,卻沒考上庶吉士也沒輪上實缺,便回了家鄉候官。但沒過多久,他妻子生下次子,卻因難產而元氣大傷,之後一直臥病在床,接著他父母也先後病倒,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拖了一段時日。為了照顧家人,他錯過了好幾次得官的機會。女兒滿了十歲以後,一邊照顧弟弟,一邊接過家務,有祖母和母親教導,磕磕碰碰下也漸漸上手了。
四年前,父母身體安好,妻子病情也有起色,他本來是打算再試一次的,畢竟考中了進士卻遲遲未得實缺,在家鄉也有些底氣不足,可惜那回糊里糊塗的,本來朋友通知他已經輪上的缺,卻被別人得了,他無奈之下,只好回家去。今年春天,妻子換了一位大夫,身體有所好轉,甚至可以重掌家務了,他右得到朋友的轉信,便忙忙帶了女兒趕過來。
海老爺有些慚愧地道:“四年前那一回,家裡都是必是侄兒沒有打點好的緣故,因此這回一定要侄兒將女兒帶在身邊,有這孩子提點著,興許能少犯些錯。”
眾人不由得看向海小姐,瞧著清清秀秀、端莊沉默的姑娘,
想不到有這麼大能耐。海小姐察覺到眾人在看她,既沒惱怒,也沒嬌羞,仍舊靜靜地低頭坐在那裡,彷佛什麼也沒察覺到。
二老太太嘆道:“這有什麼?!前幾年我們家不在京裡,幫不上忙就罷了,但今年我們已經回了京,少不得要替你打點的,儘管交給我們就是。”
海老爺忙道:“使不得!姑母不必為侄兒費這個心了,侄兒早已託了朋友幫忙!”海小姐抬眼望了望父親,又再低下頭去。
二老太太十分詫異,倒是卓氏笑了:“表弟不必擔心,不費什麼事,只是讓人去打聽打聽。每年空出來的官缺都是有好有壞的,人人都會事先打聽清楚,免得到苦地方去受罪。若是遇上了窮山惡水,路上難走不說,三年下來,命都丟了一半!還有些地方,或有豪強,或有惡霸,還有民風不好盜賊橫行的,去了這種地方為官,連前程性命都堪懮呢!就怕表弟不清楚實情,把燙手山芋給接下來了。”
海老爺暗暗鬆了口氣,盯著雙腳前方的地板,拘謹地道:“那倒不怕,既然是要出來做官,自當為民做主,怎能因地方窮困就嫌棄了那裡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