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消融的雪花一樣慢慢消失露出了李君年的面容。
小韓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李君年走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細細的胳膊:“走,去找你的朋友。”
漆黑的夜裡,兩個人在城市中穿梭,離開了巷子之後拐角上了一棟破舊的居民樓,小韓在四樓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看李君年。
“年哥,就在裡面。”
李君年點了點頭,朝房門指了一下示意小韓敲門。
按了好幾下門鈴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小韓又用力敲了敲門還是不見什麼人來開門。
“是不是睡了?”李君年問道。
“像我們這種變異2 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的生活,晚上從來都不會睡得這麼沉。”小韓自言自語地喃喃道,“不會是出門了吧?不對啊,他向來很少出門的。”
“讓開。”
揮了揮手讓小韓下走一邊去,李君年抬腳就朝老舊的門踹了上去,轟的一聲門很快就被踹開了,他朝旁邊看呆了的小韓說道:“我賠。”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李君年摸著門邊的開關開了燈,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他皺了皺眉頭捏住鼻子往屋子裡走,小韓大步跟了進來在並不大的房間裡四處找了起來。
李君年嫌棄地用力揮了揮手,滿地都是髒亂的衣服和一些吃剩的零食,輕微潔癖的某個人恨不得立刻飛奔出去。
沒過一會兒小韓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氣喘吁吁的一臉著急的樣子:“廚房裡、廚房的披薩已經發黴了,那可是他最愛吃的披薩從來都不會浪費,就算是要出門也不可能剩下來的。”
擔著鼻子,李君年伸手往桌子上抹了一下,皮手套上粘了一層灰塵,房間的主人應該很久沒有回來了,屋子裡雖然亂七八糟的但是衣物看起來並沒有少,行李箱也好好的放在臥室裡,廚房裡的披薩吃了一半已經發黴了。
“他被帶走了,對嗎?”李君年雖然沒有說話,小韓卻已經猜到了,眼眶瞬間變得溼潤了起來,他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聲音裡是抑制不住的哽咽,“就像其他人那樣不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突然之間,一個人就這樣完完全全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猝不及防,無法防備。
普普通通的朋友尚且會讓一個人流淚傷心,如果是一個至親至愛的人消失不見了呢?
回去的時候黑夜即將過去,失去了一個朋友的小韓在李君年的懷裡低聲嗚咽,冷風呼嘯也感覺不到冷了。
黑暗的遠方漸漸燃起晨光,翻白的魚肚皮一般光亮開始驅散黑暗,夜裡寂寥的森林灑滿了淡金色的溫暖陽光,儘管仍舊寒冷,卻有了生命的鮮活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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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半夜回飛船的路上在林子裡遇到了襲擊”為由在第二天報了警,李君年隱瞞了變異人的事情,也沒有讓小韓離開他的身邊,他需要一個知道他身份同時又值得信任的人在旁邊。
準確的說,他需要一個助手。
錄完口供從警局出來,李君年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他可不指望這些警察能破案,估計也就是走個形式然後不了了之,但這個過程必須走一下才行。
敵在暗,他在明,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人來想要他的命,李君年暗暗下定決心,他必須儘快弄到一筆錢把裝備都武裝起來,現階段的資金根本不足以支撐他需要的裝備,而且小韓收養的幾個孩子也需要一個更安全的住所。
風兮雲倒是有不少錢,但是賬戶在風兮雲去世之後早就被風起雲給全部收回去了,李君年有點後悔當年為什麼不瞞著風起雲給自己弄幾個改密小金庫。
正發愁的時候,小韓突然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小聲說道:“年哥,你看。”
“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