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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當然是這樣,布里凱先生,”莫德斯特長老有些不安地說,希科堅定的語氣正是他這種不安的原因;“對,一點不錯,我是這麼邀你的,不過……”

“不過您怕我不接受,是嗎?”

“啊!不是。您說說看,布里凱先生,耍手腕難道會是我的習慣嗎?”

“一個人到了您這麼高的地位,想有什麼習慣就有什麼習慣嘍,院長先生,”希科回答,帶著他那特有的笑容。

莫德斯特長老眨巴著眼睛,瞧著希科。

要猜出希科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正經話,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

希科立起身來。

“您怎麼不坐了,布里凱先生?”戈朗弗洛問。

“因為我要走了。”

“您怎麼要走了?您不是說跟我一起吃飯嗎?”

“首先,我並沒有說過跟您一起吃飯。”

“對不起,是我這麼邀您。”

“我回答說‘也許’:‘也許’的意思並不是‘好的’。”

“您生氣了?”

希科笑了起來。

“我,生氣!”他說,“我幹嗎要生氣呢?就因為您厚顏無恥、不學無術、粗魯無禮,就值得我生氣嗎?啊!親愛的院長大人,我認識您這麼久了,我才不會為您的這些小小的缺點生氣吶。”

戈朗弗洛被客人的這頓臭罵嚇呆了,就那麼張著嘴巴,伸著胳膊。

“再見,院長先生,”希科接著說。

“啊!請您別走。”

“我的出差不能再耽擱了。”

“您的出差?”

“我有使命在身。”

“誰的使命?”

“國王的。”

戈朗弗洛越來越感到自己完蛋了。

“國王的,”他說,“國王的使命!那您又見到他了?”

“當然。”

“他是怎麼接待您的?”

“非常熱情;他儘管是國王,記憶倒還不錯。”

“國王的使命。”戈朗弗洛結結巴巴地說,“我真是厚顏無恥,真是不學無術,真是粗魯無禮……”

他的虛榮心慢慢地癟了下去,就像一隻氣球裡的氣打針孔漏掉似的。

“再見!”希科又說一遍。

戈朗弗洛從扶手椅上直起身子,伸出一隻大手攔住要走的客人,我們說句老實話,這客人是稍稍挽留一下就會留下來的。

“好吧,咱們說說清楚,”院長說。

“說什麼?”希科問。

“說說您今天干嗎這麼容易動氣。”

“我,我今天跟平時一個樣。”

“不一樣。”

“我只不過是跟我在一起的人的一面鏡子。”

“不是。”

“您笑,我也笑;您賭氣,我就裝怪相。”

“不是,不是,不是!”

“是的,是的,是的!”

“好吧,得,我承認我剛才是心事重了點兒。”

“真的!”

“對一個被繁重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人,您難道不能包涵包涵嗎?我的頭腦都發昏了,天哪!這個修院不就像個外省的省政府嗎?您想想,我要管兩百號人,我一個人又是庶務,又是建築師,又是總管;就這麼,我拯救靈魂的職責還沒算在內吶。”

“啊!對一個天主的卑微的僕人來說,確實是太多了。”

“啊!您這是在諷刺我,”戈朗弗洛說;“布里凱先生,難道您已經失去了您作為基督徒的愛德了嗎?”

“難道我有過這個?”

“我還相信,您的行為裡已經攙進了嫉妒:留心哪,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