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軍立時鬨然大笑,豪城的軍民就在這片嘲笑聲中,帶著羞辱離開家園。我看一看勒迪,沉聲問道……你真不怕死嗎?“所有軍士百姓全部走光,最後只剩下勒迪一個人,他渾身帶傷,孤單落寞地苦笑仰望長空,說:“人誰無死?要我含羞偷生,不如給我光榮戰死。”
利昂初來乍到心急立功,他取出長斧想要動手,奧斯曼卻揮手阻止。始終北方騎士較重名譽及感情,我背後的騎士幾乎全體向這位老將露出憐憫之情,我點一點頭說:“如果閣下不是豪城守將,亞梵堤也希望閣下能加入我方陣營。罷了,你也走吧,我不為難你。”
一名拉德爾家的千騎長主動下馬,更將馬匹牽到勒迪面前,勒迪微微愕然,旋即鞠躬致謝,可是他並沒有上馬,只是形單雙影地靠雙腳離開,死活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好意。
以赫魯斯的性格,居然有這等忠心的下屬,這是他的福氣嗎?
回顧豪城已經面目全非,經營命脈的碼頭付諸一炬,城中的財物被掏盡,長街上十室十空,重要的建築物及城防亦被摧毀,正門城牆被哥斯拉打個粉碎,唯一隻有西城牆,平白多了十萬個“窮”字。
經此一役,想恢復豪城昔日光輝恐怕要數十年才辨得到,神之一族在經濟上的優勢亦會失去。
率軍離開“窮城”後,我們跟矮人族分道揚鑣,青龍、斷金帶著三百矮人戰士,與穆迪和百多名白狼軍一同向西部出發。奧斯曼和法南蘭芷再三拜託朱雀,請求她幫忙治療拉迪克所中之毒,她為了得到白狼軍的支援自然義不容辭。
雖然我們在豪城奪得大量糧食,但我軍的人數也增加,經朵萊茲點算我軍糧食只夠支撐二十日。這點倒不讓我擔心,我軍絕大部分為騎兵隊,廿日時間足夠回到帝中,我唯一擔心的是安菲,計算時間她的貞女蠱應該開始發作了。
為了節省時間,我和積克小心選擇路線,決定在路上只停留約曼城。
一路上我默默思考,眾將不敢打擾,只有法南蘭芷問道:“大人身體不適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不,我沒事。”
破嶽忍不住問:“屬下也是第一次見大人如此沉默,想來必有原因。”
我長嘆一聲說:“約曼城可能是本人一生中最難打的一仗。”
大部分將領都知道原因,只有利昂問道:“約曼城有強兵猛將嗎?”
我靜靜道:“安菲和西翠斯皆有可能在約曼城,甚至可能有天美。”
積克點頭附和說:“天美一定在那裡。她趕不及拯救豪城後只剩下兩個選擇,一是保護沃達城,另一個是中途伏擊我軍。”
“沒錯,我軍取道回家,而天美很清楚我一定會停在約曼城,說不定安菲是赫魯斯擺佈的誘餌,要消滅我軍這是最佳機會。”
對當日哈利文的死,破嶽仍然耿耿於懷,只見他雙目透射出殺氣,道:“這路上我會加倍小心,不會再給天美機會伏擊,哼!”
忽然想起西翠斯的妹妹,我轉頭向朵萊茲道:“蒂玲呢?”
朵萊茲回覆說:“依大人吩咐,蒂玲小姐已經軟禁在後營。”
“好,她可能會起關鍵作用,要小心在意。”
“提督大人,已經看見約曼城。”
離開豪城,我們的騎兵沿著大路推進,路上沒有任何領主敢阻攔,僅僅三日時間,負責前哨的騎兵已經發現約曼城。
約曼城外早有一支軍馬等待,人數約三千多,遠遠比我軍屬少。為首的一員大將手握雙錘,帶鷹嘴頭盔,紫金戰甲,座下一匹白雪銀甲戰馬,他正是華多哥城的敗軍之將——強尼。約曼城的領主正是西翠斯的爸爸——艾克漢,此人是典型文宮,約曼城處於帝南之內長年太平,故此城中沒有出色武將,沒想到強尼會跑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