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怨朕?”
烏雅羽驚訝的看著紋平帝。寵幸與不寵幸這樣的事情,還不是皇帝說了算,有必要問她意見麼?何況她緊張的要死,巴不得皇帝別上來就行房。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事,紋平帝柔和眉眼,“朕之前所說你嫁與朕可惜了,並非戲言。朕日理萬機本就不會貪戀後宮,加之生性冷淡。後宮惑亂朝廷雖是後宮之罪,帝王也脫不了干係。賢妃知書達理甚合朕意,能不生罅隙,還是不生罅隙的好。”
烏雅羽被皇帝這番意外的言辭震的半晌無語。這皇帝,真是有些醉了吧?
紋平帝也沒再提這個話題,酒仍舊是一杯一杯的喝。直到喝了大半壺,才再次開口,“賢妃,今日是秦澈的祭日。”
澈的祭日,她自然是不會忘記的。難得的是紋平帝還記得。澈,你的螭還沒有忘了你呢!你在天之靈可會感到欣慰?
許是真有些醉了,紋平帝並沒有發現烏雅羽眸中的淚光,自顧自說著,“澈走了三年了。三年好長……”
是啊,都三年了。她也已過了雙十年華許久。世事滄桑變化,最大不過生死吧?
“前兩年都會下雨的。下雨我便覺你還在,如從前般明白我……可今日為何如此晴朗?是你已經不再惦記我,還是你當我不再念著你了?”
那沙啞的語調,雖然仍舊帶著剋制,可棄了那孤高的“朕”字而用“我”,皇上未出口的心意讓她幾乎落淚。心裡只不停的叫著“澈,你聽到了麼?”
“皇上,您醉了,上榻安歇了吧。”
紋平帝似乎酒品極好,順從的隨烏雅羽進屋,和衣躺下,嘴裡仍舊喃喃的念著,“三年好長”。
烏雅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榻邊,猶豫半晌,輕輕退到外間找了皇帝的隨身太監貴和。
“皇上醉了?”貴和有些訝異又有些意料之中的嘆息。轉頭吩咐了一聲,才回烏雅羽的話,“賢妃娘娘心中莫要怨怪皇上。今日……今日實在是皇上心中……唉……”
“今日是秦將軍的祭日。”烏雅羽知這貴和是皇上身邊的親近之人,於是也就點破了謎底。“本宮兄長與秦將軍是至交。”
“原來如此。”貴和點頭,“往年今日皇上都是要親去英烈祠祭拜秦將軍,每每都要特意在將軍墓前與他對飲一壺酒。可今年不知為何竟是沒有祭拜,而這一壺酒,倒跑到了娘娘這裡來喝。”
難怪帝王醉酒時會問,“你可是當我已經不再念著你?”烏雅羽嘆息。怎麼會有人殺父母殺手足的想要當這皇帝呢?這帝王可不好當啊。如紋平帝這樣,想要祭拜自己摯友,卻只能躲起來祭拜,為的什麼?還不就是因為秦家自秦澈亡故後,仗恃著皇上的恩澤,恃寵而驕,魚肉地方百姓,結黨營私?這皇帝便要給秦家一個警告,告訴他們,從前的恩情他是可以忘記的,秦澈的功績不可能廕庇他們到永遠。
可是狄螭,你卻忘不了秦澈啊,就像他死不瞑目,一直惦記著你。
“賢妃娘娘……”貴和有些擔心的看著烏雅羽紅著眼眶的樣子,想著這位娘娘可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主兒,碰上冷情的紋平帝,怕是要倒黴的。可是自從烏雅羽入宮以來,貴和見烏雅羽的機會比紋平帝見烏雅羽還多,著實有些喜歡這位溫雅大方的娘娘,於是道,“賢妃娘娘,這是御醫囑咐讓皇上喝的藥。皇上身子不好,自小就有心口疼的毛病,最忌喝酒、傷懷。飲酒過後若是不喝這藥,怕是要出事。過去宴飲都是秦將軍替他擋酒。想來這也是皇上每次祭奠秦將軍必然飲酒的緣故。皇上……皇上心裡還盼著……盼著秦將軍能活轉過來,再替他擋一回酒吧……”
貴和說到這裡,忍不住垂淚,而一直強忍悲傷的烏雅羽狠狠的咬著唇才能不失態。
貴和擦了擦眼淚,續道,“平日此時微僕給皇上送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