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今日賜宴,是衝著北疆的事情要試探或吩咐烏雅遙,自是沒有耐心繼續廢話。帝王為人太過深沉,心思實在難測。此去北疆,逍遙二子心中實在不知這帝王究竟想如何辦這案。若是嚴辦,則邊疆失了將領,又要何人來守衛?可若是輕饒,一方面已軟禁了秦猛,此事難善了。此外,那秦家三兄弟確是軍中害蟲,時間長了,不僅百姓遭殃,那秦澈練的好兵可也要被他們給毀了。邊疆戰力疲軟,後果可想而知。
烏雅逍替弟弟直直問了出來,狄螭沉默半晌,從袖中拿出一物,交給烏雅遙。
烏雅遙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打得興起時失落的荷包。抱拳躬身,“原來是聖上的隆恩。我還道,也沒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能引了功夫如此高深的兩位宵小趴烏家的房簷。”
紋平帝伸手託了烏雅遙手臂,淡淡道,“朕生性多疑,又居高位。望雅遙莫怪朕謹慎。”
“您生性多疑才怪。當年第一次見您就覺得,您實在是皇家的奇葩。被送去別院根本是被排擠了還不自覺,好欺負到有些無聊的程度。想當初若不是子澈護著,我兄弟二人性情頑劣,怕不把你折騰慘了?”烏雅逍滿不在乎的拍打了仍打算再“恭敬”的埋怨兩句的烏雅遙,“只是這皇位不好坐,誰都明白。不論咱君臣的尊卑名分,就說私交。子澈雖不在了,我二人也不會就此對您斷了情分,何況我家小妹還是您的枕邊人。雅遙心眼太小,才會和您計較這些。話又說回來,能讓人趴了房簷,我二人功夫實在是白學了。無顏怨怪他人。”
“既然知道有君臣的分別,就不要再妄論什麼私交!”烏雅遙瞪了自己哥哥一眼,“請皇上恕罪。”
“你二人一搭一唱,對朕是怨恨已深。”紋平帝苦笑,仰頭看天空,天色尚早,日頭仍讓人目眩,“便這樣怨恨著吧。做皇帝自是少不了帝王權術、陰謀手段,你們又是四國僅剩的幾個棟樑之材,朕自是少不了要算計你們的。若是如此被朕算計利用,還沒有怨恨,朕反倒會不安。”
逍遙二子對視一眼,烏雅遙沉了臉道,“皇上這是對賢妃娘娘不滿了?”
“雅遙何出此言?”狄螭側目。
“咱兄弟雖與你交情不深,卻沒少聽子澈提起。以您秉性,若是真疼我家小妹,自是會將她藏起來遠離這如狼似虎的前朝、後宮風波,又怎會公開的將她寵上天?小妹雖涉世未深,卻聰穎過人,又怎會不知您心思?可她卻從未心生怨恨吧?您是因此覺得不安了?”烏雅逍撇嘴。
她是知曉的?他的那些恩寵全是做戲,她是知曉的吧?他總覺她如此聰穎,又精通兵法謀略,日子長了自然是會明白。只是她望著他的雙眸總是澄澈,他便寧可自欺,道她並不知道他將她利用的徹底。
“皇上大可不必覺得不安。”烏雅遙躬身行禮,“娘娘如此,自是她甘願。皇上縱橫權術,皆是為國為民,而非由著自身喜好利害,她是明瞭的。兼之她天性寬容良善,故此不生怨恨,並非隱而不發,有了什麼齷齪的心思。”
他不安並非是怕烏家生了二心,而是良心不安。可這自是不必與逍遙二子解釋,便是解釋,也未必能取信於人。於是言歸正傳,對烏雅遙道,“你此去北疆,諸事小心。前途多舛,絕不是治秦虎那麼簡單。朕將這荷包交予你,你便當是錦囊吧。莫要忘了那晚的言語,也莫要忘了囊中所收藏的,為國為民的心思。此外只需便宜行事。朕已潛狄離先行,若欲大事,當可相商。四國朝堂如今已無幾人可用,莫要再將朕的股肱之臣折在那北疆了。”
無雨宮的宴席,讓貴和大開眼界。雖說從前也算認識逍遙二子,覺得這兩人膽大妄為,可如今有了武鋒的襯托,倒是成了循規蹈矩的兩個安份人。
其實武鋒倒也沒做什麼,只是一進門就將自己的女兒抱了個滿懷,然後因為自己身上拉車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