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不要說是為官,下九流的行當也沒有女子任正職的,即便是士人所不屑的從商、賣藝。況,自紋平帝登基,明令將皇子們與宮妃隔絕,防止妃子們蠱惑皇子手足相殘甚至弒父君,這東學竟會立個宮妃當正職,簡直是匪夷所思了。
烏雅羽實在是心下不安,說不得只好冒著風險向貴和打聽。
“皇上此舉確有些出人意料。聖意雖難測,娘娘倒也無需惶恐。”貴和解釋,“少保一職,多由宮人擔任。雖與宮學傅不同,卻也算是可依的成法。當今聖上禁宮妃親近皇子,卻曾經準過兩位宮妃在太學任副職。便是德妃和竹妃。皇上言,德妃書法、竹妃古琴皆有造詣,雖因是女子而不得登堂入室,皇上卻甚是讚賞。於是力排眾議準他們入太學做少傅。只是兩位娘娘誕下皇子後,皇上才免了他們少傅之職。實則,此次輔助您的少傅也是一位宮人,亦是皇上親手提拔。”
副職與正職那是大大不同的,烏雅羽心中雖知曉,卻仍是鬆口氣。有宮人、嬪妃任過少傅,那已是違反了傳統、世故,若不是宮學乃皇傢俬事,怕是坊間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四國女子地位備受壓抑,沒想到這嬪妃如雲的冷情帝王竟似乎沒有輕看了他們這些女流。烏雅羽驚訝之餘,不免暗自仰慕帝王為人,淡笑出神。
楚夢雲雨四婢看自己主子實在是沒有八卦的天分,便推了雨兒做些“正事”。
雨兒清清嗓子,湊到貴和身邊問,“貴和公公,說起竹妃。皇上罰她思過,可是一步門都不許出的?”
“雨兒姑娘何故有此一問?”雖然四婢長相相同,氣質卻各異。另外三人如今貴和還分不太清楚,可這雨兒時時眉眼帶笑,為人最是活潑,貴和卻是認得出的,幾日相處下來也是最熟的。
“皇上十二嬪妃,親子宴那天后可是都來我們娘娘的無雨宮轉了個遍。諂媚的、示威的、義正詞嚴要雨露均霑的都有,就是沒有見到竹妃娘娘。”
貴和笑笑,“皇上最常罰娘娘們的便是思過,那並非是什麼嚴厲的處罰,沒有禁足的限制。只是不得參與宴飲且要齋戒,對娘娘們來說最難過的莫過於每月兩次的寵幸沒了。”
“如此說來,竹妃為何竟沒來?”
“竹妃娘娘一向不喜這些爭風吃醋的。”貴和輕嘆了一聲。
烏雅羽眨眼,“這是好事啊,後宮若人人如此,豈不和睦。”
貴和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烏雅羽一眼,見她臉上表情不似作偽,暗自尋思這娘娘是天真無邪還是當真大方?或者只是榮寵的時候,不知被帝王冷落的苦楚?大概是都有吧?
“當今聖上本就不貪戀後宮,娘娘們誰不想多些恩寵?竹妃娘娘性子傲,不在面上與人爭而已。”
“即便那樣也是好的。”烏雅羽沉吟了一下,“只是,矜持女子多自律。竹妃娘娘那日親子宴上卻……不知為何竟會失態,驚了皇子們。”
貴和嘆息,“可憐母子天性。遙想當年,聖上也曾與竹妃在金明宮月下對坐彈琴。可自從有了二公主,竹妃心中漸生怨懟,這恩情便漸漸的消了。 賢妃娘娘聖眷正隆,不日當可誕下皇子。娘娘性情平和中正,貴和懇請娘娘能多多體諒皇上。”
烏雅羽進宮來時抱著盡忠的念頭,這些日子夜夜榻前服侍皇上,隱約有了為□的自覺。可畢竟還從未被寵幸過,那種感覺並不真實,更未想過自己生下皇子的事情。今日叫貴和一提,她不禁深思。
孩子她是沒生過,可大嫂當年生烏染時不幸亡故,大哥悲傷過度,很長一段時間顧不上孩子。小染其實是她和乳孃帶大的。總覺得,皇上隔絕皇子與宮妃的法子屬於惡治,見效雖快,恐有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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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學中,東學與其他四學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沒有固定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