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眉在家收拾衣物。
曉深進門,她就問道,晚了十幾分鍾啊,飯在鍋裡,你去吃吧。
曉深的眼圈發紅,多好的朋友啊。這樣的問候她在那個熱鬧的大家庭裡很少聽得到。
曉深吃完飯,幫鄔眉一起收拾衣物。
那今天去民政局了?鄔眉問。
藍曉深嘆了口氣,我們何止去了民政局,法院都去過了。
已經辦了?鄔眉問道。
你難以想象,沒有人買我們的帳。藍曉深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經過給鄔眉講了一遍。
老百姓辦事本來就難,你們這種不按常理的事情當然就更難。
唉,這就是所謂的有因就有果啊。當初拿結婚證沒有按程式辦,現在要離婚,當然就不能按正規程式走。
鄔眉說,曉深,你虧大了。這樣一來,夏家人更不可能給你房子的。
我沒想過要房子。
那你要什麼?
孩子。
鄔眉白她一眼,你呀,虧還沒吃完,等哪天你吃不消了,你才能明白。
你認識律師嗎?
要找律師?律師費誰出?
我。
你看你多有錢啊!算了,我看別找律師了,去法院找找人吧。
我不認識。
我們潘總跟法院人很熟,我幫你問問看。曉深,有個人回來了。你猜是誰?
藍曉深以為她說的是許偉,就說知道,許偉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回來了?
曉深拿起一條褲子疊,語氣平靜地說,許偉今天去我們商場買褲子了。
鄔眉拿在手中的衣服放了下來,噢。他跟你說我們分手的事了吧?
曉深點點頭。
他還說我另有新歡了,是吧。
曉深看她一眼沒吱聲。
鄔眉說,曉深。我和許偉早就不行了。分手是必然的。
現在這個人,你們會結婚嗎?
結婚?結不了,他還沒有離婚呢。
藍曉深驚訝地看著好友,你這玩的是哪一齣?
鄔眉搖搖頭腦,曉深,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工作?你們五月花下個月就要停業了。你如果離婚,就更得想著多賺些錢了。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我們五月花商場的員工。
鄔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那個人在你們五月花。
藍曉深的嘴巴半天沒有合上。
可以作你小說素材了吧?鄔眉瞥她一眼,文學現在不養人的,曉深。
其實,人要只是養活著,並不難。養不起的是嘴和心,一日三餐能吃多少?你看你這櫥子裡的衣服,再穿幾年都穿不完,穿不壞的。
鄔眉笑,你呀,理想主義者。人這張嘴啊,說容易很容易,說不容易就是一個無底洞呵。
鄔眉拿起一條吊帶裙,對曉深比劃說,這衣服你穿合適。
藍曉深在鏡前比劃著裙子。
曉深,我剛才說回來的那個人不是說許偉。
那是誰?
施彬文。
施彬文?
緣分這東西不好說,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施彬文離開了這裡。如今你要離婚了,他反而又回來了。
真的嗎?曉深說,好多年沒有看到他了。
告訴你,他就在你們五月花對面開了個“海誓山盟”的影樓,正在裝修。
真的啊?我怎麼從來沒有看過他呢。
可能是還沒有到相見的時候吧,呵呵。鄔眉又說,你要他的電話嗎?
曉深想了想說,還是不要了吧。
你呀,就這樣。像只離群的孤雁。
離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