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能拍死你嗎?他恨恨地想著,彎下腰趴在地上,終於將踢到沙發底兒的拖鞋扒拉出來,一腳一個趿拉上,摟著茶几上的幾瓶酒又重新回來。
鹿晗躺在地上耍無賴,卡著門不讓他進:“老婆,我頭疼。”
老你妹婆!金世宇磨了磨牙,儘量壓低聲音罵:“滾蛋!”
這一開口不要緊,地上那人一個軲轆爬起來,摟著他哼哼:“老婆,我好難受啊,你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
他抱著酒往屋裡挪,鹿晗就一路那麼摟著他往屋裡走,順帶還把門踢上了:“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陪你。”
金世宇將懷裡的酒瓶子扔床上,聽著身後那人一口一個老婆得叫,終於嘆了口氣。“鹿晗,回去睡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成嗎?”
對方聽著這句話,終於鬆了手,臉上沒了剛剛嘻皮笑臉的樣子,抿了抿嘴,說:“你等會兒讓我把傷口給你包了。”
“不用,已經不流血了,你去睡吧,下午不是還要試鏡嗎?”
“我不演了,你坐著別動,我去拿藥箱。”他的頭確實有點疼,在地上坐著睡了一覺,多少有點著涼。
金世宇坐在床上開了一罐兒啤酒,沒說話。
藥箱就放在門邊兒,取它的過程來回不過十幾秒。鹿晗坐在地上捧著他的腳輕輕擦藥,不過手藝是真不怎麼樣,那麼點兒傷本來也用不著繃帶,結果這人愣是給他裹了一大圈兒跟粽子似的。
金世宇就那麼抬著腳,一邊喝酒一邊冷笑著說:“鹿晗,不管你演不演,我都給過你機會了。別等將來翻臉成仇,您再說潛都潛了還拿不到好處。”
“你能別說那麼難聽嗎?”
“哈?您打算聽什麼好聽的?等會兒啊,我醞釀醞釀唱首歌表揚您。”他三兩口灌完一瓶啤的,將易拉罐兒一使勁兒捏癟扔在地上,又擰開剩下的那瓶燒酒。
鹿晗一把給他奪下來,動作幅度一大站起來的時候頭有點兒暈:“不管你信不信,昨兒晚上在陽臺說得那是氣話,吳亦凡口口聲聲……算了,爺不演了行不行?”他扶著額頭將酒放在床頭櫃上往外走。
金世宇到底不放心,沒忍住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感冒了?”
冷戰
“你是不是感冒了?”話一出口金世宇就想扇自己嘴巴,活該你被人虐!
在地上睡了半夜,小風吹著不感冒才怪,不過倒也不是特別嚴重,頂多有點頭暈鼻塞。鹿晗扶著腦袋裝得特別像,他善於偽裝,但如此低姿態的討好別人,倒是這輩子頭一次。刻意向下壓了壓聲帶,眯眼皺眉一臉痛苦相:“應該是,頭有點暈。”
“哦,那回去吃點兒藥睡覺吧。”金世宇忍了忍憋出這麼一句。
“……”他也沒想過靠著一出苦肉計就得到小孩兒原諒,可是這麼一句趕一句的被噎著,滋味兒是真不好受。“我沒感冒藥,你這兒有沒?”
咱編瞎話能敬業點兒嗎?咱倆藥箱搬宿舍的時候直接放你屋了,你現在說沒有問我要?“我記得在你屋呢。”
“是嗎?不是你幫我收的嗎?我忘了放哪兒了。”鹿晗又一步步踱回來,把剩下的幾罐啤酒扒拉扒拉擱床頭櫃上,自己躺下去。“難受死了。”
金世宇蹲地下翻了翻黃子韜的藥箱,裡面東西還挺全,感冒藥和退燒藥都有。轉身摸了摸鹿晗的額頭,不燙,又拖著殘破的軀體一瘸一拐出去倒了杯溫水進來,按照說明書上的劑量取了兩片藥放他手邊:“吃吧。”
某人吃完藥並沒有走的意思,窩在被子裡,身上穿得還是之前跟吳亦凡幹架時候的睡衣。扯了扯坐在床沿兒的金世宇,一雙圓眼睛水潤潤透著討好的笑:“一會兒天該亮了,睡吧。”
你就仗著我喜歡你,使勁兒作吧。金世宇也沒有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