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雌獅和普蘭切特交換眼神。
“跟他去,”雌獅輕輕說。
普蘭切特點點頭,急忙跟上吉爾薩斯。雌獅命令手下紮營。她不時望向北方,搖搖頭,輕輕嘆息。
吉爾薩斯激動地爬著,普蘭切特難以跟上。到了頂部,吉爾薩斯站了一會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北方。
“那是煙,你認為呢,普蘭切特?”他焦急地問。
“那是雲,陛下,”普蘭切特回答。
吉爾薩斯繼續盯著,直到不得不放低視線,擦乾眼淚。
“太陽,”他嘀咕道。“太亮了。”
“是啊,陛下,”普蘭切特輕輕說著,移開視線。他以為自己可以讀懂年輕國王的心思,就說,“陛下決定離開是對的--”
“我知道,普蘭切特,”吉爾薩斯打斷了他。“我知道自己的職責,也會盡我所能去做。我不是在想那個。”他又盯著北方。“我們的人民被迫拋棄了古老的家園。我在想,如果我們不能回去,會發生什麼事。”
“那不可能,陛下,”普蘭切特堅定地說。
“為什麼不可能?”吉爾薩斯轉身盯著他,好奇地想聽答案。
普蘭切特有些疑惑。答案如此簡單,如此自然。
“奎靈那斯提是我們的,陛下。這片土地屬於精靈。它理所應當是我們的。”
吉爾薩斯傷心地笑了。“有人說,凡人唯一擁有的土地是最後安息的那塊。看那邊,我親愛妻子的步伐跟她綽號代表的大貓一樣。她很緊張,很擔心。她不想停下來,而想繼續走。為什麼?因為敵人在追趕我們。他們獵殺我們--在我們的土地上。”
“我們會奪回土地--”
“會嗎?”吉爾薩斯平靜地問。“我懷疑。”他又轉身望著北方。“我們是流亡者,無處可去。”他微微轉頭。“我聽說有關於西瓦那斯提的報告,普蘭切特。”
“那是謠言,陛下,”普蘭切特不安地回答。“我們無法證實。我們想向您報告,但是雌獅說不要讓您擔心。除非我們確定--”
“確定。”吉爾薩斯搖搖頭。他用靴尖在塵土上畫出一個六英尺長、三英尺寬的長方形。“這就是能確定的一切,朋友。”
“陛下--”普蘭切特不安地說。
吉爾薩斯又轉向北方。
“那是煙,你認為呢?”
“是的,陛下,”普蘭切特說。“那是煙。”
夜裡跑者趕上了他們。雌獅和反抗軍習慣趁著夜色行進,雌獅按卡岡那斯提精靈流傳的方法,用在黑暗中發光的花標出分岔口,或者在岩石上留下裝著螢火蟲的瓶子,或者把磷塗在樹上。因此,入夜後跑者也能跟上他們。
按雌獅的要求,他們沒有生火。精靈默默坐在黑暗中,沒人講故事或是唱歌,快樂時期他們也許會那麼做。
吉爾薩斯一個人待著,心思回到童年,自從離開母親後,他就經常這樣。他想起那些時光,想起父母,想起他們對自己的喜愛和關心。這時,守衛迅速跳了起來,他們伸手拿劍,跑來圍住他。
吉爾薩斯什麼都沒聽到,但那並不稀奇。正如妻子經常嘲笑的那樣,他有雙“人類耳朵”。普蘭切特拔出劍,站在國王身邊。雌獅呆在空地中間,盯著黑暗。她吹口哨模仿夜鶯的歌聲。
應答聲傳了回來。雌獅再次吹口哨。雖然精靈仍然保持警惕,但他們鬆了口氣。跑者進入了營地,看見雌獅,他走過去用野精靈的卡岡那斯提語交談。
吉爾薩斯能說一點卡岡那斯提語,但是兩人說話聲很小,跑者又說得很快,說上一大段才停下呼吸一次,吉爾薩斯聽不懂。也許他會走過去,但是他突然動不了了。從跑者的聲調來看,應該是壞訊息。
然後吉爾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