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也準備留在家裡。”
就在她吩咐女僕的時候,愛芙琳恰巧走了進來。
“聽說你把凱柔帶回來了。”她說。
“她就在樓下,”安妮姐快快地說,“而且和一位她從小就認識的男孩——雨果·倫敦——訂婚了!”
“噢,我真為她高興!”愛芙琳興奮得喊了起來。
安妮妲詫異地望著她。
“凱柔曾經向我提過,說在鄉下有個她最喜歡的男人仍在等她,”她輕鬆地說,“而雪倫把雨果的一切也告訴我了!”
她看出安妮妲眼中那股失望之情,於是她又說:“我親愛的,你應該比我明白,凱柔雖然漂亮,卻沒法面對困難,而社會中的陰險,狡詐更難應付得了。她需要人照顧她,替她拿主意。讓她回到鄉下,帶著孩子,和愛她的丈夫住在一起,才是她真正的快樂和幸福。她不是個有野心的女孩子。”
“可是她那麼漂亮:”安妮姐喃喃自語著,然後用很乾澀的聲音又加了一句:“雪倫準備嫁給伯爵,你知不知道?”
“他們今天下午出遊回來的時候已經告訴我了。”愛英琳微笑著說。“我認為他們是很好的一對。”
“他沒錢,又沒勢!”安妮姐爭辯道。 “但是他很有野心,而且很聰明,”愛芙琳也立刻駁道,“他現在所需要的確是一個崇拜他,能在事業上幫助他的妻子,這樣雪倫不就更有活躍、忙碌的機會嗎?我相信只要他們努力上一段時間,便會大大地成功的。”
“我猜你一定覺得我很勢利。”安妮妲說。
“我覺得你就象一股的媒婆—樣,以為婚姻只要鍍上金便會幸福,卻沒見到那金光閃閃的幕後,隱藏了多少破碎的心!”
愛芙琳另有深意地說,說畢,她突然瞧見壁爐上的鐘,只見她突然發出一聲輕呼。
“我們現在得走了!假如我們去遲了,公爵閣下絕不會原諒的。伯爵說過要來接我們,他現在不知是不是在樓下了!你呢,你和凱柔要不要去?”
“凱柔是一定不會去的了,她會留下來陪雨果。”安妮姐說,“既然他們倆都變留下,我當然也要留下來陪他們。”
“那樣也好,”愛芙琳微微地笑了笑,“但是不要看得太緊啊,一個好的伴婦,都知道什麼時候該躲開的。”
公爵也沒去赴俄國大使館的宴會,他竟也留在家裡。
因此大家又有機會共進晚餐了,餐空自然是間既氣派又輝煌的廳堂。 凱柔愉快活潑的,就好象閃爍在燭上的燈火一樣。而雨果——安妮姐一向認為不解風趣的人——此刻卻展露出她從未注意到的說話技巧。
他所談的當然離不開農事和馬匹,而巧的是,公爵竟然對這兩個專案也熟悉得很。安妮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心裡別有一種恬談的感覺,覺得這要比前幾晚那些社交性的寒喧、閒話,要好多了!
晚餐後,公爵因事去了俱樂部;安妮姐則因緊記著愛芙琳教她不要過份干涉凱柔的話,便把凱柔和雨果這對有情人留在沙龍里,而孤零零地上樓去了。
一進了臥室,她正想換件寬鬆的便服時,那位服侍她的僕人突然交給她兩盒首飾。
“這本來是給凱柔小姐赴宴時戴的,”她說,“現在她沒去,這盒首飾……要不要我把它送去給羅伯森先生?”
“我自己送去,”安妮妲說,“這麼晚了……他大概還沒睡吧?”
“噢,是的,小姐,他通常都工作得很晚。他現在還在那間庫房裡辦公。”
“哦,那麼我現在就送去。”安妮妲說。
她再度走下樓去,穿過甬道,來到羅伯森的辦公室。
她開啟門,便見到他正坐在桌前處理著好厚一疊的檔案。
他聞聲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