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則是大明的山東鎮或是說登州鎮的軍情處的武官,每個人都有正式的官照印信,在登萊時,他們都有銅牌,刻有他們的姓名和職務,這些銅牌是在北京有備案,他們是正經的大明武官……
但在這裡,他們要做的就是刺殺!
刺殺大明的重臣,毫不留情的刺殺,要做的乾脆利落,絕不留一點後患!
在來此之前,他們已經深明此行的重要性,不過在行動之前,仍然可能猶豫了。
這樣的細節,由獨特的記錄方法被保留在原地,隔了幾天時間後,松山城破,到處殘敗,情報組的人撿了出來,送到山東。
讀起來時,張守仁眼中彷彿看到了六個黑衣人,潛伏於窗外,全身都是殺人的武器,而心中卻毫無殺機,眼中亦無殺氣。
正在猶豫的時候,一個二十左右,模樣十分俊俏的青年男子走入洪承疇的書房。
在他過來的時候,丁宏廣等人當然是隱藏起來,沒有被對方發覺。
“老爺,這麼晚了,還是休息吧。”
“唔,再等等。”
“要不,由我伺候老爺你就寢吧……”
一個男子,說話的聲調這麼魅惑,柔媚入骨,哪怕和當時的任務關係不大,還是被記錄了下來。
“不必了,今晚很煩……”洪承疇有點意動的感覺,不過還是拒絕了俊僕的好意。頓了一頓,他又問道:“今晚外頭很吵,怎麼回事?”
“哦,是王超和王標哥倆瞎鬧騰,叫中軍大人壓下去了。”
“吵什麼?”
“還不是說沒肉吃,吃不飽那些話。”
“咳,你們壓他們做什麼?要是吃飽了,憑他們跟我近十年的關係,能沒事吵鬧嗎?”
“這,我也知道,不過咱們只剩下二百匹戰馬,都是上等好馬,留著將來萬一時……”
“哼,沒有大軍來援,咱們象野狗一樣亂竄嗎?我是絕不會逃的,留馬太多也無用,殺吧,再挑幾十匹出來殺了,給他們吃肉養身子,關鍵時刻,我和你還有總管,錢先生幾個贊畫,還有中軍諸將,都要靠他們保命,你們曉得麼?”
“是,小人立刻就去吩咐。”
“立刻也不必了,現在快四更,憑白擾人清夢做什麼,明天早晨說吧。”
“是,老爺要不睡的話,小人給老爺整治一些酒菜來。”
“好的,要精潔些,叫老鄭打起精神來,前日弄的烏七八糟,他打量我現在治不了一個廚子了麼?”
“是,小人這就去吩咐。”
“昨日換的衣服,叫人仔細漿洗乾淨,再有汙點,一定重責不饒。”
“是,一併記下了。”
見洪承疇沒有別的話吩咐,這個俊僕才從室內出來,接著當然是耀武揚威的去吩咐廚子給洪承疇做夜宵,再又跑到粗使僕人屋子裡,吩咐人連夜漿洗衣服,不得耽誤。
這樣的瑣事吩咐完之後,洪承疇反而平靜很多,不再輾轉反側,而是拿起一本書,在燈下觀閱起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廚子帶著幫手抬著食盒過來,在屋中又點了一盞油燈,更亮了一些,把飯菜和酒取出來的時候,廚子跪下叩頭請罪,洪承疇淡淡吩咐了幾句,也就作罷了。
接著院中又鬧騰了一會,到底是半夜了,除了幾個值夜守更的在外頭等著,內間書房洪承疇自己飲酒之外,整個大院之中,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
“動手吧。”丁宏廣靜靜的道:“又無心逃,又這麼講究享受,這樣的人果然是大人判斷的軟骨頭呢……我等誅除了他,就是立下一個大功,就算全部殞命於此,亦是值得了。”
……
記錄自然是到此戛然而止了。
“宏廣他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