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可侯爺就是想不明白,被冷落的人是他,被當成好色之徒的人是他,想求歡不成反被攆出去的人還是他,她為什麼要哭得讓他心碎?
他這半輩子從不去探究女人的心思,也不需要他去探究。在他看來,夫人是打理內院延續香火的,小妾是用來服侍自己討好自己的。她們自然是天差地別,不過卻都與感情無關。
侯爺從來不認為女人會懂得男人的事情,所以進了內院不會提及外面的任何事,也不會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他的女人只需要謹守本分各司其位就好,居家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嗎?
這些年侯夫人把內院打理的很好,從未讓他心煩操勞過,一切都是他希望的那樣。
可如今他或許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開始想要弄明白侯夫人的想法,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他厭煩了姨娘們小心翼翼的討好媚笑,看著侯夫人趨於客套的支言片語心生不滿。他也弄不清自己這是怎麼了,直到昨晚喝多了抱住侯夫人的那一瞬間,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感覺到有些孤單,那顆心被包裹的太久,似乎已經蒙塵了。妻妾眾多,沒有誰能走進他的內心深處。眼下就連一直相敬如賓的夫人都有些厭煩了他,先是費了初一十五留宿上房的規矩,接著允許姨娘留下他用早飯,難不成就這樣不待見自己?
侯夫人做的這些讓他心裡不舒服,所以才想到去外書房獨宿,指望著她反省自己的錯誤。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侯夫人竟然變本加厲,弄了兩個跟女兒年紀差不多大的丫頭過來侍候。在她眼中,自己真得這般不堪嗎?
想到最近自己受到的種種待遇,侯爺心裡就越發的忿恨起來。可轉念又想到她滿臉的淚水,想到如今她病著,心裡又滿是疼惜。
他該怎樣做才能讓她明白?難不成真讓他放下臉面,對她說“我不要什麼姨娘、丫頭,只想要你來關心,只想你多在乎我一點”。這不是他的風格,不是他這個年紀該說的話!
或許侯爺沒有想明白,有話不說彆扭的想要吸引夫人的注意,更不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一切都在悄然改變,有些東西隨著時間漸漸深入骨髓。當你發現的時候已經戒不掉,融入了血脈之中。
看著父親站著發怔,宜宣猶豫了一下說道:“母親那邊有若溪照顧,父親不用擔心。”
“哦。”侯爺怔過神來,扭身走了兩步說道,“咱們爺倆好久沒喝過酒,走,陪我喝一杯!”
宜宣聞言趕緊跟上,父子二人去了外書房。宜宣吩咐小廝去置辦酒菜,片刻就準備齊全。
父子二人都是冷性子,坐在一起話也不多。宜宣清楚的記得,他們父子上次在一起喝酒是他娶若溪進門之前。也是在外書房,也是這般的對坐,先開口的是他。
當時他想要娶若溪做正室,侯爺有些不贊同,他便藉著酒勁跟父親長談了一次,說了不少心裡話庶色可餐。或許是他的掏心掏肺打動了父親,最終事情定了下來。
時隔快三年,父子二人又坐在一起,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物,可父子二人的心境卻完全相反。
侯爺滿腹的心事,幾次張嘴卻又幾次閉上。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跟媳婦感情好的不得了,什麼時候看見兩個人都是含情脈脈的模樣。他從來沒想到過冰山兒子會有繞指柔的一天,而且竟比傻瓜還要傻氣。一提自己的媳婦就眉角眼梢都是溫柔,見了自己的媳婦眼裡就再也沒有旁人。
“若是當年我不同意你媳婦以正室之禮進門,你會怎麼樣?”侯爺突然問道。
宜宣聽了毫不猶豫的回道:“父親一定會同意!”
“哦?你就這麼確定?”侯爺聽了一怔,有些時候他真弄不懂自己的兒子在想些什麼。他只有宜宣這麼一個兒子,還是長房嫡長孫,心裡自然是多了幾分寵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