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抱著孩子進去,只見屋子裡面很寬敞,分割出三個房間,她們全都住進去倒也不擁擠。
地上都鋪著厚厚的地毯,宜宣特意吩咐人拿了香爐來,在裡面燃上驅蚊香。這裡畢竟是野外,蚊蟲什麼的不得不防。
她們一家三口住在朝陽的大房間裡,裡面放著一張大床,足夠她們三口人全都躺在上面。一個小小的書桌上面放著茶具,兩把紅木的椅子。屏風後面是個簡易的淨室,洗漱用具應有盡有。
“房子準備的匆忙有些簡陋,讓你跟孩子受苦了。”宜宣把孩子接過去放在床上,輕聲地說著。
“這已經很好了。”若溪疲憊的坐在床上,覺得渾身的肌肉要散掉一般。
宜宣瞧了她一眼,說道:“我已經吩咐她們準備了熱水,宕桑汪波說泡地熱水可以驅除疲倦。一會兒你去泡澡,我看孩子。”
正說著,桂園帶著人抬了大木桶進來放到淨室。
若溪進去泡澡,宜宣怕她睡著嗆水便隔著屏風跟她說話。不一會兒若溪就沒了聲音,宜宣進去瞧見她果然睡著了。
他只好把若溪抱出來,放到床上輕輕的幫她按摩。可能是菲怡的好轉讓她緊張的神經放鬆,這幾日累計的疲憊一下子全都湧上來,眼下睡得很沉。
“好好睡一覺吧。”宜宣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萬分憐惜的說著。
等到若溪醒過來的時候天早就黑了,屋子裡點著燈,宜宣正站在視窗沉思著。菲怡睡在她旁邊,呼吸平穩臉上的潮紅褪去。
她揭開被子下了床,宜宣聽見動靜扭過身來,方才還凝重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
“怎麼醒了?多睡一會兒,怡兒很安穩。”他笑著過來,把若溪擁在懷裡,“雖說這裡暖和,不過晚上還是有些涼意,快到床上去。”
若溪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裙,從頭罩到腳,一點也不覺得哪裡冷。他彎腰把若溪抱起來,塞進被子裡,手攥著她的腳,皺了一下眉說道:“別再光著腳下床,著涼了怎麼辦?”眼下他可是怕極了“風寒”這個詞。
“嗯。”若溪有些撒嬌地說著,“那你去洗洗上來抱著我,省得我感覺涼。”
宜宣聞言去洗漱,回來上了床把她擁進懷裡。若溪整個人窩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不一會兒,宜宣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若溪輕輕抬起頭,看見他睡著了。
睡夢中的宜宣眉頭微蹙,她見了心疼的伸出手去撫摸。這些日子她身心俱疲,可是她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更加的累。他不僅要默默承受傷痛,還要把一切都藏在心裡,成為妻兒的支柱和依靠。
就像方才,她和怡兒都在安睡,他卻選擇守在一旁。這兩日宜宣也是沒閤眼,他所作的事情遠遠要比眾人看見的要多。找到豆花用剩下的迷藥,抓到賣給旺來迷藥的人,安排大理寺進府拿人等等,他動作快得讓對方沒有喘息的餘地。
怡兒雖然找到了救治的辦法,可是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田氏還在大理寺收押,聽說田大人上京都述職,人已經在路上了。老太君氣得病倒,侯府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外面不可能沒有流言蜚語。這一切的一切都壓到宜宣一個人身上,若溪真怕他扛不住。
宜宣睡得並不踏實,他攥住若溪的手睜開眼睛,“別擔心,我沒事!”
“我弄醒你了。”若溪有些懊惱,“你接著睡,我等怡兒醒了餵過也要睡了。”
他聞言伸手去解若溪睡衣上的扣子,若溪的臉一紅,打了他的手一下輕聲罵道:“這裡不是臨風居,你規矩些。”
雖然房子裡有三個房間,可到底是在同一個屋簷下。隔著薄薄的木板住著桂園和兩個丫頭,旁邊還有宕桑汪波和劉媽媽,說話大聲一點就全都聽見了。
“我不過是想要告訴你,怡兒醒了。”宜宣委屈的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