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仗得不過是侯爺的寵愛,沒了這份寵她就什麼都不是,所以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侍候侯爺身上,對這個女兒自然是疏忽不太上心。再加上這幾年晚瑕性子古怪,讓人不好相與,即便是趙姨娘都拿不準女兒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每每想要親近,卻總是適得其反。
菲虹似乎也有些嚇到,離了鬧市之後一直乖乖的趴在若溪懷裡,不敢再亂嚷亂動了。林宜宣聽說了鬧市的事放心不下,便派小城子過來瞧瞧。
小菲虹聽見父親知道了,越發的忐忑起來。若溪見了輕聲安慰了她兩句,朝著馬車外面的小城子說道:“什麼事都沒有,你讓二爺放心吧。我想給二小姐和四姑娘買小吃,沒想到差點惹禍,請二爺別生氣別發火!”
菲虹聽見她把錯攬過去,討好的朝著她笑著。她知道父親絕對不會生姨娘的氣,這事算是揭過去了。
外面的小城子聽了忙答應著,心裡卻在暗自嘀咕:二爺哪裡會生二奶奶的氣?知道這裡馬受驚擔憂的不得了,若不是聽見沒事非趕過來不可。二爺算是被二奶奶拿捏的死死的,弄得自己這個貼身小廝還得討好二奶奶身邊的大丫頭。知道二奶奶的心情好壞,才能揣度到二爺的心情,免得吃楦頭。
“二奶奶、四姑娘、二小姐平安就好,奴才這就回稟二爺去。”他朝著轎子裡面行了個禮,然後調轉馬頭一溜煙的跑了。
晚瑕在馬車裡聽得真亮,她破天荒打趣道:“二哥明知道這事是因菲虹而起,卻不得不假裝不知道。不然讓二嫂子沒做成好人,二嫂子還不生二哥的氣?”
“胡說!你沒聽見我請你二哥彆氣惱?”若溪在旁人面前還是很照顧宜宣的面子的,“你二哥在外面府裡都是說一不二,脾氣大著呢!”
晚瑕聽了笑著不言語,旁邊的菲虹卻天真的說道:“對啊,姨母說一父親絕對不說二,若是誰說了脾氣才大著呢!”
“噗嗤~”晚瑕聞言笑起來。
若溪卻一臉的窘迫,只好紅著臉說道:“你沒瞧見你父親兇得時候,我沒少求饒呢。”說罷臉更紅起來,每每到了夜晚,宜宣就化作人狼,她還真是哭泣著央求了不少次。
小菲虹哪裡知道這個,竟認真的回憶起來,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什麼。好在馬車很快就到了地方,若溪趕忙揭開車簾,卻見到伸過來一隻手。抬眼一瞧,竟然是林宜宣。
她想到剛剛在車裡的對話,嬌嗔的瞪了宜宣一眼踩著春凳下去了。宜宣把手縮回去心裡有些納悶,瞧著不像生氣這是怎麼了?
“二哥!”
“父親!”
晚瑕和菲虹見了他齊聲喊著,尤其是晚瑕生生把臉上曖昧不明的笑斂去。他見了越發的奇怪,若溪卻攆著他說道:“二爺快點進去吧,這裡都是女眷不方便。”
“嗯。”他聽了扭頭走了。
晚瑕見狀忍不住笑起來,這還真是“說一不二”。一抬眼,瞧見遠遠的有個熟悉的人影閃過去,看著竟像剛剛在鬧市遇見的人。難不成他也是來喝喜酒的,今個兒來得可都是近親,這可真是緣分。
那邊老太君已經被人從側門迎了進去,若溪忙帶著菲虹跟上,晚瑕不敢隨意張望也隨著。眾人直奔二奶奶的住處,若溪第一次參加小孩子的洗三覺得一切都很新奇。
外廳正面設著香案,供奉著十三位神像,若溪只認識送子娘娘其他的都叫不上名字。香爐裡盛著小米,旁邊放著羊油小紅蠟,下面壓著黃錢、元寶等。進了產房,看見劉二奶奶頭上綁著寬頻子裹得嚴嚴實實靠在被垛上。屋子裡門窗緊閉密不透風,屋子裡雖然燻了香,卻讓人覺得悶得慌。
炕頭上供著炕公、炕母的神像,前面均用三碗桂花缸爐做供品。洗三一般都在午飯後舉行,眼下還沒到時辰。
劉二奶奶見了眾人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