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把人往絕路上逼的嗎?”
鳳煜面無表情,他對盧俊仁這麼逼迫自己很反感,他知道,目前很多州府都出現了虧空,但好些地方的虧空,是有原因的,或因天災,或是戰爭,景州這幾年風調雨順,政府唯一需要花錢的地方,就是河工,因為鳳煜協調得當,每年朝廷下撥的河工銀,也夠用了,並沒有使對地的財政造成虧空,他盧俊仁憑什麼也交一本虧空了的賬目?
盧俊仁剛給金時遷送了五萬兩銀票,回頭,若再補上六萬的虧空,他算了算,自己手上,就剩不了多少了,他有點心疼,再說,這六萬虧空,也不是他一個虧出來的,前任也有著責任呢,還有一部分,是來往的官員的議程,(就是給在景州經過的官員的禮儀),盧俊仁出手闊綽,景州又處於運河的交通要道上,經過這裡的官員也很多,盧俊仁每年在這上面都要有幾千兩的耗費。(不過,他也收到過回贈,出去的銀兩,是從官庫裡拿走的,回來的,那是他盧俊仁的情面,自然是進了自家腰包。)
盧俊仁見鳳煜現在這樣,明顯的要他一個來頂了那虧空,心裡非常不忿,當他傻呀。和鳳煜的談判進行不下去,盧俊仁拂袖而去,他打算拖到鳳煜受不了的時候再說,這官員交接,朝廷有規定時限的,鳳煜若果想繼續當官,就拖不起。
他和鳳煜把其他手續都交接完了,就剩庫房這一塊了。銀庫糧庫實物庫,全部都對不上。實物庫他不在乎,賬面上又沒說清那庫裡到底是什麼檔次的物件,他只要到市場,買幾個差的補充進去就是了。比如那兩個抄家來的千工床,那是他剛拿走的,回頭,把家裡的木工房做的兩個楊木的拿來頂上就是了,他拿走的,可是黃楊木的,這一字之差,價格相差何止十倍,賬上,只寫著千工床,鳳煜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糧庫,他更是不擔心,因為糧庫的糧食,非但沒有少,而是多了出來。景州今年大豐收,糧價很低,他令庫吏多收購了一些,這不,馬上過年了,糧價已經比新麥下來時漲了一成有餘,他這把糧食一出手,數千兩銀子就能到手,他奸奸地笑了一下,想像著在他的用拖字訣下,鳳煜無可奈何接受虧空的無奈表情,他心裡就超級舒爽,“和我鬥,你還不夠資格”他心裡得意地很。
王洪禮給盧俊仁寫信,讓他儘快解決眼下的問題,新皇繼任,朝廷的格局發生變化,有利的一面是能夠讓他託金時遷給他挪動一下,弄個肥缺,另一面的變化,卻是對他很不利的,雍正在當親王時就很積極地追查虧空,現在當了皇帝,很有可能會繼續追查的。
盧俊仁對王洪禮的說辭不當回事,他覺得,新皇當時為了得到康熙爺的青睞,當然會積極追查虧空,現在,皇上最需要的是,收買全國官員的人心,怎能還繼續抓住虧空不放呢?他鳳煜不肯接收他弄出的爛攤子,那就等著吧。
鳳煜的繼任到了,他把自己手上的公事交接清楚,就開始調查盧俊仁貪腐的罪證,他雖然做事謹慎,儘量不給自己找麻煩,但他同時還為官清廉,能力超人,怎能忍受盧俊仁這種贓官的橫行不法呢?
雍正繼位才剛一個月,就收到鳳煜彈劾盧俊仁的摺子,這訊息也在京城官員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這幾年,吏治敗壞,貪腐和虧空的官員很多,這些人,一致咒罵鳳煜,說他踩著其他人的肩膀往上爬,為了自己的頂子不顧別人的死活等等,難聽話多了。
還有人為盧俊仁辯解,說虧空是不得已,因為景州那裡每年經過的官員很多,人情交際耗費巨大等等,雍正拿著辯解的摺子,氣得臉色發青,他狠狠地把這幾份胡說八道的摺子摔在案子上,他當下令張廷玉幫他擬旨,派人去景州,核實鳳煜所說是不是實情。
鳳煜摺子上的內容,沒有半分推測的內容,所列舉的內容儘管不多,但件件屬實,雍正派去調查的劉明治只在景州呆了三天,就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