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清溪鎮還不叫清溪的時候,鎮上總有一兩家扎紙鋪子,可以做出完美的紙紮。那一兩家紙紮鋪傳人,在同行裡總是領頭的人物,難道這手藝早就斷了傳承了嗎?那真是可惜了。」
祁禹秋嘴裡說著,一手拿著紙兔子,另一隻手則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開啟。
小盒子裡是艷紅色的硃砂,他將硃砂撒出一點,倒進桌子上的彩墨中,提筆沾上一點。
「不過既然遇到了,那就是有緣,我便讓你看看這手藝。紙紮成形後,還有一個步驟,便是點睛。」
「只有點了睛,才是真正的通陰陽,不然就只是一堆好看的紙罷了。」他說著,手指怪異的提筆,沾了混著硃砂的彩墨朝小兔子的眼睛點去。
筆尖觸及兔子本就畫好的黑色眼睛,他動作奇異的畫了個圈,落在兔子眼睛上,便是像細小的星子的一點。
兩隻眼睛畫完,霎時間,在場的人像是都眼花了一樣,竟然覺得自己看到了那兔子的眼珠在轉。然後等他們揉揉眼,再定睛看去,卻沒了剛才的感覺。
錯覺吧?
所有人都在心裡暗暗問自己,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韓翔看著祁禹秋手上的兔子,又看看桌子上那隻,明明他師父的更加精細,祁禹秋手上的卻多了一股……生氣?
開玩笑吧?竹條和紙糊出來的東西,哪兒來的生氣?
「看看,是不是更加漂亮了?」祁禹秋把兔子放在桌子上,兩隻兔子放在一起。
兩隻兔子挨著,更加明顯的能看出,祁禹秋的那隻雖然粗糙,但是和胡九河比較死板的真相比,確實多了些靈動。
程思雲捏著下巴打量它們,忽然拍手道:「哇我想起來了,祁哥這隻,和我們剛剛在外面看到的鳳凰給我的感覺好像啊!」
林亦也跟著點點頭。
韓翔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師父是公認的扎紙第一人,他們清溪的紙紮藝術是非物質文化遺產,怎麼可能被一個靠臉吃飯的小明星給比下去了?
難道他師父真的藏了一手?不不不,不會的,他師父無兒無女,沒有親人,一輩子都在研究紙紮手藝,藏著這一手幹什麼?斷了自己的傳承嗎?
此時,胡九河走進來,看到徒弟和來學藝的幾個人圍著桌子一動不動,不禁皺起了眉頭,快步走過去呵斥道:「你們幹什麼呢?不快點動手,難道盯著就能學會了?」
韓翔微微扭頭,臉色有些為難。
祁禹秋微笑著轉身,露出了桌子上的兩隻兔子。
「師父,他們會扎,他就是來踢館的!」韓翔恨聲道,他可算是想明白了,這不就是來找茬踢館呢嗎。
然而他師父胡九河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只是死死盯著桌子上的兔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緊接著他快步走到桌子旁,把祁禹秋那隻兔子一巴掌拍扁,裡面竹條劃傷了他的掌心,血滴落在桌子上。
「師父!」韓翔大驚,胡九河對自己的手有多寶貝他可是一清二楚,怎麼忽然發起瘋了!
胡九河抿著嘴,掏出打火機迅速把桌子上一堆東西點燃,周圍的人趕緊推開,有人大喊著救火,跑出去找水了,錄製節目的人則是一臉懵逼,不知道怎麼惹到這位前輩了。
就算祁禹秋有些過分,掉了他們的臉,也不至於這麼發瘋一樣直接燒了人家的作品吧?
「師父,你的手沒事吧?!」韓翔趕緊走到胡九河身邊,捧著他的手道。
胡九河看著桌子上的東西被燒光,才轉過頭看著祁禹秋,眸色陰沉。
「你叫什麼名字?」
祁禹秋還沒說話,一旁的陶江趕緊湊上來,生怕祁禹秋再張嘴惹事:「他是祁禹秋祁先生。」
「姓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