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展示了自己胳膊上被咬出的兩排牙印,牙印還在往外滲出絲絲血色。
祁禹秋笑道:「沒事,他不會咬我的。」
白成業看著他走過去,也哎了一聲,他兒子發起瘋來的樣子他可見過,那是真的像瘋狗一樣六親不認。
祁禹秋在幾人擔憂的目光中走到白興騰身邊,那兩個壯年男人已經做好了撲上去救人的準備。然而他們想像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剛剛還呲牙咧嘴,見人就撲的白興騰看著祁禹秋靠近,竟然嗚咽著連連後退,眼神也滿是恐懼,最後甚至趴在地上不動了。
祁禹秋蹲在白興騰身邊,白興騰甚至還伸頭想要蹭他的褲腳,活脫脫一隻討好人的狗樣子。
白成業夫婦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從早上被發現變成這樣,可還沒有一個人能制服這小子,連拿著鎮定劑的醫生都不能讓他安靜下來。
祁禹秋伸手彈了一下白興騰的腦殼,白興騰似乎被彈疼了,委屈巴巴的嗚咽著把下巴放在自己胳膊上,眉頭皺起一個疙瘩,眼睛時不時的瞟向祁禹秋,似乎在詢問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
祁禹秋起身,對白成業道:「還有救,先把人弄進屋裡去吧。」
白成業看到剛剛那一幕,心裡一喜,中午那個老道士也沒能讓他兒子安靜一秒鐘,這位大師年紀不大,但是看起來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他兒子有救了!
他指揮著兩個男人前去抬趴在地上的白興騰,兩個人猶豫的對視一下,一咬牙便朝仍然在嗚咽的白興騰走去。
他們還沒靠近,白興騰又開始呲牙,祁禹秋伸腳踢了他一下,呵斥道:「老實點!」
這話一說出,白興騰立刻閉上了嘴,任由那兩人把他抬到了臥室裡。
一到臥室,被放下後白興騰迅速找準了位置,連滾帶爬把自己塞進了衣櫃和牆的縫隙裡,姿勢怪異的趴在裡面一動不動。
祁禹秋對白成業道:「找根繩子把人捆起來。」
白成業應聲,找了根繩子和那兩個男人一起費了老大勁,把白興騰捆成粽子後,便讓那兩人退出了房間。
祁禹秋又拿了塊枕巾塞到白興騰嘴裡,這下子他徹底安靜下來,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了。
「大師,那接下來該怎麼辦?」白成業小心問道。
祁禹秋道:「接下來就開始找人唄。」
他讓常先見把包遞過來,開啟,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一一擺在地上。
符紙,黃布,羅盤,紅線,還有兩盞燈。
他拿出小刀割了白興騰的一撮頭髮,又分別在他眉心和四肢取了血,滴在一個小盒子裡。
盒子中裝著些燈油,他把血和頭髮灰燼和燈油混合均勻,分別讓白成業和白夫人也取了血滴進去,倒進兩盞青銅燈中,然後偏頭對白成業道:「躺下,等一會兒集中精神,記住自己看到的東西。」
站在一旁看著他動作的莫軍本來沒看明白他在幹什麼,聽到這話恍然大悟,他們找不到白興騰,但是可以讓與他有血緣關係的父母祁找他啊!
可是這種辦法實在是有些離經叛道,生魂離體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要是路上遇到了什麼東西,或者一個不小心離體魂魄沾染了陰氣,可就回不來了。
他還未見過生魂離體去救人的事情,一般來說,他們這些人都是以活人為重,絕對不可能拿活人的性命去冒險,祁禹秋這麼做,只能說一句藝高人膽大。
白成業躺在地上,有些不安道:「大師,這是要做什麼?」
「讓你去找你兒子啊,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就是天生的羈絆,現在他下落不明,也只有你們還有機會找到他了。」
白成業心跳加速,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忐忑著又問他:「那、那我不會有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