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血色,她像個迷路、不知道何去何從的小孩。
這讓納日胸口發熱,奇怪奇怪~~連續看了她好幾天一點都不覺得厭煩,要是可以看上一輩子呢?
“如果我想要你就會去偷給我嗎?”
“會!”
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像是累了,疲倦的在塵世中當一條努力掙扎的蟲子,她忽地伸出小手摸了摸納日好看的臉頰,幽幽的說:“謝謝。”
有時候人很簡單,只要一些溫暖的話,那麼一點真心就能讓她在這滾滾紅塵裡繼續支撐下去——
至於,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債權人是怎麼來的?
就因為粱菱光要去美國讀書;她有才華,拿起畫筆的她就像站在山丘上指揮將士作戰的將軍,從小到大她贏回來的獎盃、獎狀、獎品可以放一個倉庫。
老爸也知道,用了阿公留下來的地貸了錢,把梁菱光送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了。
她壓根沒想到老爸借的竟然是高利貸。
三百萬的借據不到半年利滾利,竟然變成了上千萬的債務,她永遠都記得老實的爸媽收到通知時被雷擊中的樣子。
她也記得兩個本來樂觀到不行的老人家因為著急付不出錢徹夜不睡,雙雙住院的窘境。
她更不會忘記氣急敗壞趕到醫院時,老爸眼中的無奈。
一塊地,在別人眼中或許不算什麼,但對從小跟上地相依為命的老爸來講,那是爺爺留下來的祖產,沒道理到他手裡時白白給了高利貸集團。
她罵不出口——
是啊,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傻得去向無底洞的高利貸借錢?
她對那塊土地,也是有感情的。
她很傻吧,傻的拍了胸脯說可以幫忙還債。
結果,她根本也談不上優雅品味的生活如江河日下,省吃儉用,縮衣節食,好幾年很不容易存下的幾十萬更是早就貢獻給那些吸血鬼了。
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天真了。
但是她別無選擇。
就算再給她一次抉擇的機會,她還是會這麼做吧。
三個姐妹裡,就數她最平凡;沒有大姐綠光的風采照人,還在讀書就被好男人給定走了;沒有麼妹菱光的才華洋溢,可以光耀門楣,好不容易擠破頭進了雜誌社,想說可以幫上家裡一點忙,現在……居然連工作也沒了。
她要怎麼把失業的事情對爸媽說?還是先不說吧,搞不好過個兩天就找到工作了。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你會怕我嗎?”納日摸著方才被碰觸過的臉,自從他十歲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隨便碰他。
十歲的他就領有合格殺人執照,這樣的孩子大家總是躲得越遠越安全。
“什麼?”她想心事想得太專注,忘記他的存在。
“我說……”他看起來有點生氣,纖細的指頭敲著玻璃窗,然後忽地轉頭,雙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她。“你怕我嗎?”
白光差點嗤笑,隨嘴回應。“瞧你這副模樣,比女孩子還細緻,有什麼可怕的?”
“我說的是剛剛。”
她一凜,噘嘴,笑沒了,沉默了。
的確,她不想違背著良心說話,可是要怎麼才能把她的想法完全的表達出來?
她的人緣不好,其實這要歸咎她的不會說話和不善交際。
納日才要發怒——
她竟然敢想那麼久!
“你說你剛剛撂倒那一堆人喔?你幹麼問這個?很難回答耶。”
這問題就像二選一一樣,她討厭選擇題。
人有許多種面貌,不能用全善還是全惡來歸納,基本上,他替她解圍,她是應該心存感謝的,其實,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人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