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茵無措的握著手中明顯是照著自己的樣子刻畫的木雕,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向來聰慧,人又敏感,之前或許不覺得,現在心裡卻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無端的便生了猜測。
她探究的看向白一堂。
白一堂卻好似不知自己掀起了一池春水,使得人心底平起波瀾一般的看著她輕聲解釋道:「妞妞晚上總是驚醒,若是醒過來看到有你的雕像陪著她,我想她會覺得安全許多。」
秦文茵還在斟酌的婉拒便堵在了心口,再也說不出來。
她想,或許是她想錯了,但一顆心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了。
她緊了緊手中的木雕道:「我會交給妞妞的。」
白一堂點頭,微微往後退一步,讓倆人間的距離更開,卻始終讓對方感覺到她的存在。
但這樣的距離讓秦文茵感到安全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
她摩挲著手中的木雕,細細地感受到上面打磨光滑的紋路,她是學過刻章的人,木刻,石刻都會一些,不說精通,卻知道要將木雕刻得這樣精細,打磨得如此光滑需要費多少的心血。
何況白一堂他還不是木匠。
為什麼不刻大哥大嫂,獨獨刻了她?
如果說對大嫂要避嫌,那大哥呢,他不應該是最合適的人嗎?
她,雖說她已和離,但也正因此才更應該避嫌才對吧?
秦文茵胡思亂想著便忍不住抬頭去看白一堂,一抬眼就對上了他的目光,白一堂對她微微一笑。
秦文茵臉上才退下的熱度又升了起來,她一直都知道白一堂長得好看,俊逸英朗,長眉入鬢,身上有股浩然正氣,也因此,她雖不喜他吊兒郎當的性格,卻很欣賞佩服他的為人。
此時見他端坐在對面,嵴背挺直,懶散的姿態蕩然無存,竟顯出幾分端肅沉穩。
「姑奶奶,到了。」車夫停下馬車,見裡頭的倆人遲遲不下車,不由提醒了一句。
秦文茵瞬間回神,她沒想到自己竟看呆了,連到家了都不知道。
她忙收回視線,起身道:「白大俠,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白一堂淺笑道:「不用了,秦姑娘幫我轉交禮物就行,明日我再來接妞妞出去玩。」
說罷率先挑開簾子跳下馬車,向秦文茵伸出手,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秦文茵對他微微一笑,並不去扶他的手,而是自己扶著車門踏著凳子下車。
白一堂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對她微微點頭道:「那在下先回去了,秦姑娘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罷如大鵬展翅一般飛躍向上,如燕子回巢般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倆人眼前。
車夫滿眼欽羨,雖然已經見過許多次,但每次再見還是驚嘆不已。
秦文茵同樣望著白一堂消失的方向發呆,良久她才捧著懷裡的盒子回屋。
「姑奶奶您回來了?」秦文茵的大丫頭書萱迎上來要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被秦文茵微微躲開。
秦文茵將盒子放到桌上,對書萱笑笑,「有些渴了,去泡壺茶來。」
「夜已深了,姑奶奶此時喝茶只怕睡不著,」書萱笑道:「不如奴婢給您煮杯杏仁茶吧,既可解渴,也可安眠。」
秦文茵點頭,「那快去吧。」
書萱便笑著退下,順便把屋裡其他的下人也帶走了。
「姑奶奶也真奇怪,哪個太太小姐出入沒有七八個丫頭跟著的?我們家又不是沒人,她若是不喜我們,換了別人上來我也服,偏她誰也不用,出去也不讓我們跟著,老爺太太竟也放心……」
書萱狠瞪了一眼,低聲斥道:「飛雪,主子的事何時是你能議論的?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這樣的話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