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堂看著秦文茵傻笑,半天后才想起來問,「你怎麼就答應我了?你何時想通的?」
秦文茵靠在車壁上,看著他的傻樣子好笑道:「也不久,心意通了也就願意了。」
秦文茵當年跟顧懷瑾也是自由戀愛後在一起的,甚至還因為兄嫂不太滿意顧懷瑾很是跟他們抗爭了一把,所以她對顧懷瑾的背叛更痛。
但她一向心志堅定,除了丈夫她還有兄嫂,還有兒子,還有自己的人生,因此很快就能從那種悲傷中走出來,並不自怨自艾。
這世上愛她的人很多,但更該愛她的卻是自己,只有足夠愛惜自己才能夠愛惜自己在乎的家人。
可到底受過傷害,要不是身邊有大哥和兒子這兩個正面例子在,她對男人的戒備肯定會變得更強。
白一堂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不是一看見她就喜歡她。
她深知對方不是因她的容貌,甚至是才識才愛上她的,他們認識十多年,一同經過磨難後他才開始追求她,在她看來白一堂對她可能是日久生情。
這種感情於她來說才更加穩固。
而且自他向她表白心意之後,他就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裡,每天都會接送她上下書院,隔一段時間便會給她一個驚喜,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裡在乎的待遇,即便是她少年時期被顧懷瑾小心翼翼的追求時都沒有的。
他坦坦蕩蕩,毫不掩飾他對她的喜愛,一開始他出現在書院門口,不知多少先生和學生暗地裡笑話他,暗斥他們敗壞風氣。
但到了今天,他出現在書院門口已和門口兩邊的石獅子一樣平常,出入書院的先生和學生都會與他打聲招唿,女先生和女學生們羨慕嫉妒她,就連男先生和男學生都會說些酸話,再沒人用那些異樣的目光看他們。
她也不會再在書院裡聽到類似於「和離過的人就該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以免傳出不好的流言」之類的閒言碎語。
難道書院的先生和學生們會平白就改變態度嗎?
不是,這都是白一堂一點兒一點兒去改變的,碰見抱著一壘壘書走不動的先生和學生他會伸手幫他們提一下書,在他們表示感謝時懇求他們以後多照顧一下她;車上時常備一些燒餅茶葉蛋之類的吃食,碰上急匆匆來不及用早飯就跑進書院的學生會隨手塞給他們一份;甚至碰上遲到被關在書院外的學生,他都會特好心的拎著他飛過院牆,把人丟進書院裡……
這一年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短,但書院裡近四分之一的學生都受過他的恩惠,三分之二的學生都聽說過他對先生和學生們的友善。
所以一個學生對他們的善意帶動了十個學生,十個帶動了百個,到如今會因為他們的身份,他們的感情來嘲笑抨擊他們的幾乎沒有。
大部分人都帶了祝福的眼光看待他們,甚至有些學生還會支援白一堂的追求行動,主動為他營造機會。
白一堂為她做到這個份上,她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而且,與他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令人愉悅的事,所以秦文茵早已從心底裡認可了他,只是自己還未察覺到罷了。
但她兒子和兒媳前段時間的婚禮顯然刺激了她,看著忙忙碌碌把自個當成岳父一般操勞的白一堂,秦文茵突然覺得他們在一起也不錯。
而且他們早住在一個家裡,是一家人了不是嗎?
她是景雲的母親,他是寶璐的師父,如果他們在一起……
念頭一起,秦文茵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白一堂,但臨見到人她又有些膽怯,於是就沒開口,這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
加上白一堂或許也受了婚禮的刺激,這兩個多月來爺不管跟寶璐的那些生意了,開始整天圍著她轉,今天帶她去遊湖,明兒帶她去踏青,後兒就帶她進山裡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