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為了那樣一個人死,秦文茵會嘔死的。
白一堂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興奮起來,「看你也不是迂腐軟弱之人,那是如何落此下場的?」
秦文茵聽出他話中的好奇,不由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或許是因為他是江湖中人,跟她以前生活的圈子不同。
她並不介意在他面前說起這些醜聞,因此道:「我們這樣的人家跟你們江湖不一樣,你們的女俠有武功,仗劍便能出走,我們卻是柔弱無依的。我兄嫂在時,我能依仗他們,依仗秦氏,依仗我的智慧,我的下人。」
「可我兄嫂不在了,他們顧家只需把府邸一圍,我就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不然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無故病逝的女子?」
秦文茵嘆氣道:「說起來還是我識人不清,眼瞎了啊。」
白一堂問:「景雲的爹是你看上的?」
秦文茵點頭,「他長得很好看,文采斐然,又溫和體貼,真是沒有一處不好。我兄長曾跟我說他優柔寡斷配不上我,可我就愛溫柔體貼的人,他若是果決之人,只怕那份溫柔也沒有了。何況優柔又如何,我果斷就好了。可我沒想到這份優柔最後害的是我。」
白一堂揚眉。
秦文茵就低聲將當年的事說了,「……太子府被圍,我兄長奔波與皇宮和各部中,想將太子救出來。秦氏一直是忠臣良將,我也相信太子沒有謀反,自然是站在我兄長這邊,因此也出了一份力。」
「可我們都沒想到陛下的怒火越燒越盛,本來還只是圍住太子府,軟禁太子,不知為何他突然要下令殺了太子滿府。當時四位閣老,朝中重臣還有宗室,甚至民間的大儒都跑到皇宮門口跪著請求陛下三思。」
「結果陛下怒火越熾,覺得這就是太子聲望愈重,害他之心,緊緊的抓住開平案的罪證要置太子於死地,凡是求情的人都被下了大獄。我當時心急如焚,但在內宅中訊息便慢了一籌,等我知道時,我兄長已經主動承擔罪責,被皇帝下入死牢。」
「秦氏於皇室有大恩,當今是由我祖父一手帶大教導的,對秦氏也有感情,所以我想要找人求一求陛下,哪怕只在陛下跟前提一提我祖父的名字也好,最起碼能夠保住我兄長一條命。」
秦文茵慘笑一聲道:「當時我全副身心都在我兄長身上,也就忽略了後院,忽略了我的丈夫。」
「他是怕被牽連?」
秦文茵微微頷首,「是吧,我兄長出事以後,我也曾求過他,希望他能寫信讓公公回京,進宮求一求陛下,他當面應下了。只可惜信卻遲遲不送出去,而我竟然一無所知。後來我再求用他們顧家的人脈,我才發現他的推脫。」
「可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心裡認了,大不了事後和離便是,我秦文茵也不是輸不起的人。」秦文茵眼中閃過厲色,「可我沒想到,我輸得起,他卻輸不起。」
「罪不及出嫁女,身為秦氏女,我尚且不急,他卻慌了,等我發現時已經晚了,」秦文茵將手放到肚子上,道:「只可惜他們太蠢了,若是我公婆在京,他們一定不會讓他休離我,反而會好好待我,因為秦氏百年的政治積累擺在那裡。我兄長一走,有我在,他們顧家繼承才是順理成章的。」
白一堂咋舌,「你們這些後宅怎麼比朝堂江湖還要血雨腥風?」
秦文茵一笑,「因我知道我公婆的為人,也知道我秦氏的資本,若是我留在京城,等我公婆回來,他們一定會押著顧懷瑾前來負荊請罪,然後再把我請回去。回去後我要麼是憂傷過甚病死了,要麼就得跟顧家同一陣營,幫著他們把秦氏的人脈攏過來。」
「這兩者我皆不願意,本來我有更好的選擇,那就是回汝寧,」秦文茵道:「只要回到汝寧,有族人庇護,顧家自然拿我沒辦法。但當時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