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眉頭緊蹙,心裡很不舒服,寧思涵是她的學生,韋莞也是。
她點頭看著韋莞,怒火一陣一陣的往上冒。
寧思涵是她目前見過的最膽小的女孩,這孩子在自個的班級裡說話都是低著頭小小聲的,練了兩年多,她在課堂上回答問題的聲音也就剛能夠讓人聽見而已。
這樣的女孩,如果不是韋莞拿話哄住她,她是不可能獨自一人留在包間裡跟韋茁相處的,別說韋莞只是去更衣,她就是去逛街,寧思涵都會亦步亦趨的跟著。
她不知道韋莞是怎麼跟她說的,也不必知道,從這包房裡只有韋茁和寧思涵倆人起她就知道寧思涵那傻姑娘叫人算計了。
但這事她要怎麼處理呢?
擱在她記憶中的前世,簡單得很,直接報警就行,現在……
強姦未遂,告上衙門韋茁最多打幾板子就放了,寧思涵的一輩子卻有可能毀了。
她這是在幫害人者,還是被害者?
說到底還是女子弱勢,世人對女孩太過苛刻,只可惜這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改過來。
在她的前世,那樣相對民主的一個地方,先輩們為女權奮鬥了百年,在大部分人的思想裡,對女人也依舊更苛刻和歧視。
哪怕是心裡不舒服,她也沒有立即就讓女權在大楚蓬勃發展的想法。但她總想為她,為她未來的女兒,為世間的女子和後人們做些什麼。
可是這些東西都太遙遠了,當務之急是讓寧思涵不沾染一分的脫身。
顧景雲見妻子眉頭緊蹙,便知她在憂心什麼。
他就伸手撫過她的額頭,笑道:「這事讓我來。」
打人他不擅長,但收尾卻難不倒他。
敲門聲起,南風和紅桃青菱來了,一到酒樓顧景雲就給他們自由,讓他們到樓下看熱鬧去了。
酒樓臨湖而建,樓下便是湖邊,只要能擠進去就能看到比賽,總比呆在三樓走廊裡強。
但是就是苦了找他們的夥計,站在酒樓門口喊了老半天才把三人喊出來。
顧景雲用包間裡的筆墨寫了兩封信,分別遞給南風和紅桃,淺笑道:「去找店裡的夥計,將信送給衛叢公子。」
另一封信則是給紅桃,他走到窗邊指了一個大棚道:「看到那個鐘字了嗎?將信交給靜怡郡主。」
倆人接了信便退下,顧景雲看向青菱,蹙眉半響才道:「你去門口候著吧。」
青菱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嘟了嘟嘴退下。她的年紀小又不是她的錯。
屋裡一下又只剩下五人,一個在屏風裡緊張的躺著,一個躺倒在地上已經又生生的疼暈過去了,還有一個則忐忑的跪在地上,顧景雲則拉著黎寶璐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
並沒有讓他多等,外面很快熱鬧起來,即使隔著門他也能聽到衛叢不羈和得意的聲音,「爺兒今兒贏了錢,高興,便破例請爾等上船遊玩,半刻鐘,想走的走,過時可不候了!」
「竟敢用『爾等』稱唿我們,兄弟們,只是上船玩哪裡夠,大傢伙趕緊點菜,我們拎了上船吃用,衛瘋子運氣好,剛贏了藍躍一千兩銀子,又新得了一艘船,不狠宰他爺兒今兒肯定睡不著覺。」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人立時堅定了,紛紛走出包房,纏著問道:「衛瘋子和藍公子比什麼了?那船哪裡來的?這時候竟然還有船給他……」
衛叢不耐煩的要轉身下樓,「船是我好兄弟租了不用,好意送給我的,你們要不走我可不等了。」
能夠上三樓包間的身份都不會太低,彼此間即使沒見過面也聽說過對方。
大家開啟門一看見衛叢那邊竟然有這麼多家公子,心中不由一動,這倒是難得的拓寬人脈的時機。
各有各的心思,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