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你想幹什麼?我可不是你那些學生,我會功夫的,你要是敢對我不利,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黎寶璐將包袱放在炕上,取出裡面的紗布,藥酒和傷藥,淡淡的道:「我倒是想把你吊起來抽一頓,只可惜一來你是傷員,我不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二來雖很不願承認,但你依然是我的學生。你既是我的學生,我自然不會主動揍你。」
娜仁目光一轉,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那你什麼情況下不是主動揍?」
黎寶璐對她咧嘴一笑,一把將人扯過來按在榻上,抓住她的右手一拉一提,骨頭「咔擦」兩聲便復位了,這可比歐陽晴的疼多了。
娜仁忍不住哀叫出聲,滿頭大汗的捂住肩膀退到炕裡,背靠著強滿臉憤恨的瞪著黎寶璐。
「比如你背不上書,回答不出本應該答出的問題,不認真聽課,頂撞先生等等,」黎寶璐拿起藥酒沖她勾了勾手指笑道:「這些都是可以體罰的理由,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你向我挑戰。不用一副我要殺你的模樣,我給你接上了胳膊,你應該感激我,不然等過了今天晚上,明天再接只會更疼,過來吧,先生我替你擦藥酒。」
「你會這麼好心?」
黎寶璐搖頭,「不會,但我還是要做,誰讓我是你的先生呢?」
娜仁戒備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挪過去,黎寶璐一把將人扯過去,三兩下就剝下她肩膀上的衣服,揉開藥酒就給她按揉。
娜仁傷得並不重,程先生即便惱怒下手也很有分寸,只是卸了她的胳膊而已,此時也就肩膀上有些青腫,傷比歐陽晴她們輕多了。
黎寶璐本就不喜歡娜仁,剛才在外聽了她那番侵略的理論後更加不喜,她要不是她的學生,黎寶璐早上手揍了。
但有師生這層枷鎖在,黎寶璐努力平息自己胸中的怒火,儘量跟她講道理。
「你覺得今天你做的事對嗎?」
娜仁嗤之以鼻,「打架分什麼對錯,只分勝負!」
「你會武功,但她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那是她們無能!」
黎寶璐默了默問,「也就是說你只認強弱,你比她們強,所以你可以隨意殺了她們?」
娜仁驕傲的抬著下巴道:「她們死了也只是實力不濟,怪得了誰?」
黎寶璐微微點頭,「說得有道理。」
娜仁便露出一抹笑容,黎寶璐卻迅捷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逼到了牆腳。
娜仁大驚失色,忙伸手去掰黎寶璐的手,但她的手堅如磐石,不僅掰不動,反而還在慢慢收緊,空氣越來越稀薄,胸腔裡燥得好像要冒火,她只能唿哧唿哧的唿吸,雙眼充血的看向黎寶璐。
黎寶璐凌厲的目光直視她,慢慢收緊手指,娜仁眼中不由流露出祈求,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
「我現在比你強,我是不是也能隨意的殺了你?」黎寶璐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的問道。
娜仁張大了嘴巴想要唿吸,眼角不由流下淚水,不是這樣的,她怎麼敢殺她,怎麼能殺她,她父王是韃靼的郡王,其地位僅次與可汗。
黎寶璐收回手,娜仁捂著脖子彎腰咳嗽,滿眼驚恐的看著黎寶璐。
黎寶璐就坐在那裡任由她看,等她緩過勁兒來才道:「人類從聚集在一起時便形成了一定的規矩,隨著發展,幾人,十幾人的聚集變成了部落,部落又變成了小國,小國後成大國,最一開始的規矩也變成了人存活於世的規則。」
「而尊重生命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娜仁,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有意識,能辨是非善惡,可以壓制本能。」
娜仁雙眼通紅,捂著脖子沙啞的問,「人不是最厲害的嗎,為何要壓制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