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需的錢糧,棉麻,藥材等都一一記有,我想地方縣誌即便沒有詳細的帳目應該也能查到記載,想要核實並不難。」
「而且五年前而已,當年受災的人也都還在,很容易核准。」白一堂將帳本丟侍衛長手裡,又摸起一本,翻了翻又丟他懷裡,「這些都是賑濟的黃河沿岸村莊的,大同小異。當年黃河決堤時我還在瓊州,我收到訊息時就想,指望皇帝救災是不可能了,反正我也回不去了,以後我徒弟也未必能回中原,還不如把門裡還留下的錢財都處理掉,因此我便下令讓人來運銀子了,今天再看我當初的決定可真是正確不已,不然黃河決堤就不是隻有這麼些流民四處逃災了。要是不起義鬧個民變什麼的只怕不能消停。」
侍衛長臉色難看,眾侍衛臉上更是複雜,因為他們知道白一堂說的對。
當年黃河決堤的堤口前兩年明明撥下大筆銀子修繕,可堤口才修好,夏季汛期一來就崩了。
當時那件工程是由四皇子負責的,堤口崩潰後地方官員竟不是上報朝廷,而是先通知了四皇子,由四皇子出面壓下奏摺。
要不是有官員冒死進京覲見,只怕朝廷得等到民變後才能知道訊息。
皇帝寵愛四皇子,事發後便想著讓四皇子將功折罪,撥下大筆賑災銀讓他主持賑災,但那些賑災糧送到災區後全變成了黴變的糧食,數量還少了近一半,銀子更是不剩幾塊。
當時情勢一觸即發,已經有災民集結,皇帝沒辦法,只能讓國庫又湊出一筆銀子讓太子帶著去賑災。
但當時誰都知道,太子一去只怕九死一生,那些災民群情激憤,恨不得撕了朝廷派去的官員和皇室,何況太子帶去的賑災銀子還那麼少……
但也不知是太子運氣好,還是世上真是好心人多,大楚各地的富商,官員及百姓開始為災民們捐款捐物,交由一些鏢局運往災區,竟是先太子一步到達災區賑災。
因為有了糧食,又得到了安頓,災民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太子到了以後又親力親為,親自到災民中去,這才把未成形的民變徹底壓下。
太子也因此重新進入朝堂,甚至把太孫推到了前面,開始為太孫造勢,兩年後太孫也才能奉皇帝命令出京辦案,徹查江南貪腐案。
沒想到那些人竟是白一堂安排的。
侍衛長渾身一凜,忌憚且驚恐的看著他,白一堂遠在瓊州尚且能指使得動那麼多人為他效勞,那暗中的勢力……
想到臨來前陛下的叮囑,侍衛長又壓下心中的疑慮,陛下說,白一堂這樣的江湖人要順毛捋,不能逼,算了,認真算起來白一堂對新帝有恩,他總不好枉做惡人。
侍衛長翻了翻帳本,發現最近的帳目竟是兩年前祁縣地動的賑濟,當時救濟花費了一萬七千四百五十三兩,記載的一清二楚。
然後底下還有一個小結,凌天門交由他們處置的所有錢財告罄。
侍衛長摸了摸那小結的部分,嘆息一聲,一揮手道:「將人把帳冊搬上馬車。」
這些帳冊是真是假,是否還有結餘,回去一查便知。
因為凌天門的帳冊不僅有支出,還有收入,巧得很,侍衛長翻了翻,發現最新的收入都是白一堂十八年前收入的,還有好幾個被偷的人現在還健健康康,有滋有味的活著呢。
侍衛長瞄了一眼那偷去的數目,砸吧砸吧嘴巴,看來是真的貪,不然丟了這麼多錢,怎麼不見他們報案?
看來這帳冊拉回去朝上又是一番動盪啊。
這些帳冊現在算是機密,但顧景雲一點兒也不自覺,竟然就盤腿坐在騾車上隨手取了一本來看,自己看也就算了還拿來給他那個傻乎乎的徒弟看,一邊看一邊教他。
比如這個被偷的官員現任何職或已告老還鄉,被偷時任何職,按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