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夾起一塊雞胸脯塞嘴裡,扒了兩口飯,慰藉了一下飢餓一天的胃,這才愜意的唿出一口氣。
廚娘見了心疼不已,一邊用筷子給她夾肉,一邊道:「夫人別急,廚房裡還有一鍋湯呢,都是您的。」
順心在一旁連連點頭,「我們都吃了,沒人跟您搶。」
黎寶璐填了一下肚子,感覺好受多了才放慢動作,對倆人揮手道:「不用你們伺候,我自己能吃,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順心和廚娘都不動彈。
黎寶璐抬頭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目光躲閃,欲言又止,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夫人先吃飯吧,有什麼事吃飽了再說。」
「也行。」黎寶璐低頭認真的吃飯。
剛要繼續往下說的廚娘噎了一下,夫人,您不是該堅持非要現在聽嗎?您怎麼能不按常理來呢?
這些心急如焚的變成了廚娘和順心。
黎寶璐吃完了兩碗飯,最後又喝了一碗湯,感覺肚子有八分飽了,想了想,到底沒再吃,留了肚子一會兒吃些點心吧。
廚娘看著黎寶璐很是憂傷,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夫人明明是女娃,卻比自家公子和顧公子都能吃啊。
幸虧顧公子看著不窮,不然要怎麼養這個媳婦喲。
黎寶璐放下筷子看向倆人,問道:「要不等我消食完再說?」
順心憋不住了,嚷道:「夫人,下午府衙裡就來人了,說案件已查清,那些人是尋恤報復,與秋闈並無幹係,府衙按照律法各打了他們五十板子,又罰了他們一些錢就把人放了。」
廚娘捧上來一個錢袋,「錢在這兒。」
黎寶璐拿過來開啟一看,驚訝道:「還挺多,足有五十兩呢。」
順心氣得嘟嘴,「夫人,這事不能這麼算了,什麼尋恤報復,根本就是託詞,知府大人跟那些人串通好了。」
黎寶璐不在意的把錢袋收起來,笑道:「行了,這事我們別管了,他說是尋恤報復,我們不認,卻也不會上告。」
「為什麼?」
黎寶璐沖他眨眨眼,「自然是因為我已經知道我的仇人是誰,而歐敦藝也成為了許多人的仇人。這幾天我們關起門來過日子,輕易別出門,更不許惹事,知道嗎?」
順心和廚娘雖不樂,卻也只能聽從。
黎寶璐回到後院打坐練功,等心不靜了就摸出一塊木頭打磨。
因突然發現有人要害他們,他們的畫一直沒裝裱好送出去賣,如今顧景雲進考場了,黎寶璐徹底閒了下來,所以她要趁此時間把畫裱好。
在瓊州時,出入一趟太不容易,也太費時間,所以家裡人作畫後不是草草捲起來收在一邊便是自己裝裱。
好在舅舅以前愛好廣泛,而錦繡書院更是教學內容豐富,不管是舅舅,還是舅母或婆婆都會裝裱,雖然有精湛和粗通之分,但秦家上至秦信芳,下至黎寶璐就沒有笨人,知道了理論,多試幾次也就會了。
她覺得在自己的房間裡掛滿自己的畫是一種很浪漫的事,所以有一段時間她畫星星畫月亮,畫大海畫高山,綠水青山,俊男美女皆入過她的畫,這些畫自然都被裱起來掛在屋裡。
嗯,這個屋裡包括她的屋,顧景雲的屋和她師父白一堂的屋。
到現在除了僅存的幾幅公認的還不錯的畫外,其他的都被收進了庫房裡掉灰塵。
嗯,只有師父的房間沒變,依然掛滿了她年少時稚嫩的畫。
這兩幅畫,一幅畫得太好,黎寶璐是打算傳給子子孫孫,千百年後做個傳家寶的。
另一幅也畫的不錯,是拿來賺錢供他們一路吃喝玩樂到京城的,所以黎寶璐對裝裱很重視,從選材到動手全是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