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這事兒當然也走到鐵匠鋪李有才家中。
李有才是個打鐵的,性子暴烈急躁,教育兒子自是身教多過言傳,動不動就打人,使出三成打鐵力氣就能讓你頭上長包屁股隆腫。李大剛怕老子怕得要死,恨也恨得要死。別看李有才給兒子取名李大剛,其實大剛不鋼,十歲的人已經長得俊雅修長,性子又隨她媽溫吞吞陰柔柔真我藏在內裡,要不是真打死了人任誰也看不出他心中藏著個什麼東西。
李有才的鐵匠鋪和住家是連在一起的,今兒他沒打鐵從鎮子上遛了一圈,回來就拿一雙犛牛眼惡狠狠從兒子身上剮過,顯然他對李大剛有話說。
果然他開腔了:“響鼓不用重錘,老子天天警告你,惹出這種濃包事!”李有才大手插在腰上,接著說道:“現在他沒死,也不用把你窩著藏著了,想著乾點什麼吧!”
李大剛靜靜的站在那裡,垂首含胸,他早已經習慣父親的粗魯和霸道,如果說打死好朋友是他失手乾的,還不如說是他把對父親的隱忍和暴力釋放出來的結果,他也是不想的,他也想珍惜朋友,父親的專橫甚至虐待,那種絕望令人無處釋放,只有在和夏天、章粘一起玩耍的時候他才能夠找回自己那麼一丁點雄性。
“你給老子聽著!夏家財多勢大肯定還會搞你,我打聽到鎮上靈虛門在招七到十二歲的內什麼什麼弟子,你去試試,要是選上了能滾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噢”
李大剛想不到有機會離開這個家,離開父親。噢了一聲心生狂喜,確不敢顯露於痕。
“聳包!就知道噢啊哦的,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大屁不敢放的貨色!這包銀子是你老子辛辛苦苦幹了大半輩子得到的,拿它去找御鹿樓的快一刀張胖子,求他幫你打點打點,能夠學成回來也給你老子我長長臉。”
“哦”
李大剛這回又答了一個,聲音比剛才的噢要大點聲,巴不得插翅離開,這個家令他深惡痛絕。母親的軟弱,父親的野蠻他不知道再呆在玄嶽鎮還會幹出什麼蠢事。
“還不快滾!老子看見你就煩!”李有才一腳踢向兒子屁股,李大剛雖有提防,防不住父親打鐵的力氣一個狗啃泥巴,在門檻上吃了仰空翻,吃力的爬起來。沒有看李鐵匠一眼。
李大剛眼中沒有眼淚只是拼命的咬了咬上嘴唇,然後抓著錢袋子,走了。
“去你孃的,給你銀子讓你長本事!還蔫了吧唧像個死耗子一樣”
李大剛手捧著銀子,聽見身後父親還在繼續責罵。
他不會傷心的,因為他明白父親給予自己的是什麼,自己只是父親的棋子,他給他錢不是出於自己的需要而是父親李有才的需要。
李大剛不知道別人的父親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他一樣成長:他在心裡痛恨著父親,厭惡著父親。
也許以後不用再恨再厭惡了,能夠離開玄嶽鎮才是最好的解脫。
“我一定會進靈虛門!我一定要讓自己競選上!”李大剛並不知道靈虛門是幹什麼的,只耳聞過鎮上居民都把靈虛山當神山,靈虛門內一個很外門很外門的弟子在玄嶽鎮上,老百姓都把他們當做神靈膜拜。所以他發誓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躋身靈虛門。
他出了鐵匠鋪發著狠向御鹿樓方向飛跑。
正當他跑在慧明路快要到達御鹿樓時,看見前方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夏天!還有章粘。
“夏天真的沒死?!!!”
夏天和章粘二人並未一道走,顯然,著大花小衫的胖章粘是故意躲著夏天,一直在他身後保持距離,要不然早被他發現了。
又是成群的下人和丫頭簇擁著他,還有他爹爹和孃親,李大剛看見夏天之後心裡燃起一種難以言說的難受,慶幸他果真沒死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