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原本已經封了,現在卻暢通無阻,不少精緻的紙紮被抬著上山,所有人都為今天的意外之財喜笑顏開。
祁禹秋扶扶自己背上的包袱,跟著人流上了山。
往日裡清冷的山洞前,如今裝飾一新,幾根木柱子撐起了拉來的線,燈光將這裡照耀的如同白晝,山洞口前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紙紮,等山下的人陸陸續續上山,金海等人才從搭好的棚子裡走出來。
除了金海,來的還有他的兒子和孫子。
金海的兒子金延順今年三十多歲,戴著副平光眼鏡,身上絲毫不見暴發戶那種囂張的氣勢。他的孫子金奇駿也是乖乖巧巧的一個小男孩,只是到底年紀小,看向周圍起鬨奉承的清溪鎮居民,眼裡時不時閃過不耐煩和鄙視。
金海照舊像往年那樣,和眾人說了幾句話,有錢拿的居民們比往年熱情了許多,十分給面子的鼓掌接話。
說完了開場白,便是山神祭接下來的流程,金海掀開了帳篷簾子,引著善水道人走出來。
「諸位,咱們清溪鎮能有今天,和山神的保佑分不開,年輕人可能不瞭解的,但是上了年紀的大傢伙兒們肯定記得,二十多年前,我們清溪鎮是多麼的苦,自從開始祭拜山神,我們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人群中上了年紀的人不由得點頭。
「那時候啊,清溪鎮專挑莊稼快熟的時候下雨,一下就是大半個月,那糧食都爛在地裡頭了。」
「是啊,越過一個山頭,人家村裡頭都只是淅淅瀝瀝的下幾天小雨,偏我們這裡整天的下啊,下的那山上的泥石都流下來堵了路。」
「不光是下雨,鎮子上還老是出怪病,鎮上的小孩那幾年總是一到晚上就哭個不停,一年總要好幾個小孩出事,不是掉井裡就是在山裡迷路,要不是大人上心,不知道一年要死幾個。」
「唉,我記得我那時候每天早上一大早就爬山出去要飯,後來開始拜山神了鎮上才慢慢好起來,再也不挑時候下雨,小孩沒有再出事。」
老人們都的話讓在場的年輕人也心裡直發毛,現在這個場景本來就陰森森的,老人們又不可能串通好了一起撒謊,他們平時不信這些鬼鬼神神的,這時候也不得不將信將疑。
金海滿意的看著在場的人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才讓出主位,微微彎腰介紹善水道長:「大家可能不知道,當年正是路過此地的善水道長,發現了我們鎮上的異常,才找到我讓我舉辦山神祭。善水道長在這裡設下大陣,讓我們的誠心直達山神那裡,我們才能得到他的保佑。」
「這些年,善水道長一直關注著我們清溪鎮,雖然二十年過去了,他卻每年都會來看看大陣是否還完好,這二十年來,山神祭一直都很順利。但是就在今年,山神祭出事了,大家肯定都知道,我們鎮上有個孩子死在了山神洞外。」
他說著,大家才想起來這裡昨天剛剛死了一個人,不由得感到背後發涼。
「對於那孩子的死,我們都很痛心,但是更重要的是,這預示著什麼?預示著,我們的山神,對清溪鎮產生了不滿!他要給我門懲罰!」
「啊?山神發怒了?」
「那怎麼辦啊,我們不能被山神拋棄啊,道長,您可要幫幫我們,只要山神願意原諒我們,我們幹什麼都行!」
「對啊,山神保佑了我們這麼多年,怎麼忽然就發怒了呢?」
「肯定是有人做了什麼錯事,惹到山神大人了!」
老人們十分擔憂且憤怒,現場頓時響起了嗡嗡的討論聲。
善水道長看著這一幕,滿意的笑了笑,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噤聲。
等眾人安靜下來,善水道長才開口道:「你們鎮上二十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我想在場的紙紮手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