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院方大量缺乏RH陰性血型,必須向家屬……”
“那就快去呀!”他仍專注地為小海執刀。“別盡在這兒磨菇。”
“是。”
其中一位護士隨即衝出門外,大喊:“請問誰是項海寧的家屬?”
“我們是!”項家三人和莫亞全擠了過來,異口同聲地說著。
“患者大量失血,需要RH陰性血型,你們哪位是RH陰性血型?”
結果,大家面面相覷,發現在場的人,沒有一位是RH陰性血型,項偉桐更是懊惱自己僅是RH型,不能輸血給心愛的女兒。
正當大夥兒無計可施時,一聲嬌柔的女聲在他們背後揚起——
“我!我是RH陰性血型!”茱莉亞告訴自己,她終於有贖罪的機會了,哪怕只是一點點,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鍋,她也絕無怨言。
“快跟我來。”
過了不久,護士小姐提著血袋急忙走進手術房內,而茱莉亞則躺在病床上休息。
莫亞悄悄來到她身旁,“謝謝你!”
“不,我欠她的更多。”茱莉亞睜開美眸望著他。
“剛才真抱歉,我一逕地把責任推給你,其實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
她連忙搖頭,“不,不是你的錯!要不是我太一廂情願,你也不會左右為難,這一切都不能怪你。”
“謝謝。”
“你大概累了吧!”她指著身旁空出來的床位。“不如先躺一會兒。”
他搖頭。“我想等小海平安出來。”
“你這樣會累壞身子的,我想小海也不願意見你為她如此做吧?”她哀求道:“就請你為了小海,哪怕休息一下下也好。”
莫亞點點頭,默默在床上躺下。
第9章(2)
夢中,莫亞努力地撥開層層濃霧,突然一陣強烈的光芒使他睜不開雙眼。過了一會兒,逐漸適應光線的他,才慢慢地看清楚眼前的可人兒——
是小海!真的是她。
莫亞興奮地往前踏一步,沒想到她卻是往後退一步。
“小海,你怎麼了?”他訝異的問道。
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回答我呀!”
項海寧露出以往只有在莫亞夢中才有的微笑,朝他揮了揮手。
不——莫亞知道她要消失了,他衝向前,只見她笑容依舊,慢慢的遠離他。
這時,他完全明瞭了,原來她的微笑代表著她即將離他遠去,一個死亡之前所展露最美的微笑,滿足、沒有顧慮、沒有牽掛、沒有羈絆……
“小海,我不要你離開我,我還沒對你說出最重要的話,請你別離開我,求求你……求求你……”
莫亞隱忍著心如刀割的痛楚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朝她靠近一步,項海寧卻又跟著往後退一步,似乎有道無形的鴻溝隔在他們倆之間,讓他無法靠近也無法突破。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的那一場離別,你哭喊著要我別離開你,就在那個時候,我對自己發誓,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新娘。”他凝睇著她,眼中仍有淚光,“當我再回到臺灣,發覺你竟然將我完全從你的記憶中消除時,我的心猶如被刺得千瘡百孔,你可曉得那是有多麼痛啊……可是我從沒放棄過,我樂觀的告訴自己,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想起當初我們那段快樂、甜蜜的時光。於是我不停的等待,等待你的記憶中有我的存在;但沒有,並且你還一次一次地刺傷我。”
“我好累……好想休息。”項海寧這時才緩緩地開口,笑容已從她粉嫩的雙頰上消失。“尤其當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短暫,我更是不敢將自己的愛加諸在你身上,那是一種非常沉重的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