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有不盡相同的評判,甚至可以認為別人的做法有悖“規矩”,但無法否認的是這種做法可以得到更多的受眾,而媒體的競爭實質恰恰就是對受眾的爭奪。顧之澤相信,這也就是李潤野用崔遙的原因,崔遙的人脈足以讓他比別人更快更多地掌握新聞線索。
同時,顧之澤還發現很多記者為了採寫到“震撼人心”的新聞,對受害者往往窮追猛打,追問他們的“感受”,一遍又一遍地讓他們複述事發時的場景,等於是對他們的二次傷害。聯想起媒體面對重大災難時,每每用同樣的方式一次次傷害受害者,顧之澤覺得無論如何要說點兒什麼。
於是顧之澤用這兩天的時間寫出一篇反思,闡釋了他對於現代新聞採寫的一些看法,第三天上班時,顧之澤把這篇稿子放在了李潤野的桌子上。李潤野看了半天,修改了幾處語句之後轉手就投給了《新聞戰線》。李潤野告訴顧之澤,這家期刊是人民日報承辦的,全國發行的專業類期刊,如果能被刊載,那就是種肯定和榮譽。
顧之澤倒不怎麼在意能不能刊載,他在意的是李潤野的態度,李潤野說:“我的態度就是這文章寫得不錯。”
“只是不錯嗎?”顧之澤問。
“非常不錯,”李潤野用鋼筆敲敲顧之澤的頭說,“你能把眼光放高一點兒麼?我的態度能說明什麼問題,你要是連我這關都過不去,乾脆就回爐重煉吧!”
顧之澤笑嘻嘻地說:“那我這算是出師了?”
李潤野點點頭:“你被逐出師門了。”
“我不走,”顧之澤忽然俯□子,湊近李潤野的耳邊飛快地說,“我賴你一輩子。”
李潤野撓撓耳朵,笑了。
年底通常都是各個單位最忙的時候,報社也不例外,各版要做年終總結,李潤野忙得不可開交。顧之澤一方面擔心父親,一方面真是有點兒心虛,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家裡住著,兩個人只有週末去學車的時候能夠短暫的相會。
顧之澤一上車就直接撲過去摟緊李潤野的脖子,嘟嘟囔囔地說:“我算是知道牛郎的心情了。”
李潤野挑挑眉說:“牛郎?”
顧之澤飛快地反應過來,輕佻地在李潤野唇上印個吻說:“我說的是牛郎織女的牛郎!”
“哦,楊思寧是織女?”
“師父……”顧之澤嚴肅地說,“你得向我學學,你看我什麼時候吃過李舸的醋?”
“嗯,那誰把我一櫃子的紅酒都扔了的,還有那套虹吸式咖啡壺,挺貴的呢。”
顧之澤二話不說坐回座位上,指著正前方說:“開車,我們去駕校。”
李潤野笑著打方向盤。
顧之澤學車的進度還算順利,至少在李潤野坐在後座的時候他不會把油門當剎車。有幾回李潤野下車站在操場的一邊,顧之澤在師父的注視下也開得挺好。只是有一次雪後路滑,車輛有些失控,顧之澤一下子就慌了手腳,油門剎車亂踩一氣,嚇得坐在副駕駛的教練員猛踩備用剎車踏板,一時之間防抱死系統全部開啟,車子在路面上直打橫。
那天練車結束兩人坐上李潤野的車後,李潤野二話不說就把顧之澤抱進懷裡,什麼也不做,就是靜靜地抱著。車外凜冽的寒風吹過,車內的溫度漸漸升高,顧之澤覺得自己的奇蹟般的不怕了。於是李潤野讓他嘗試著去開那輛x6,在偌大的駕校練車場上,在溼滑的路面上,一輛黑色的車慢慢移動著,顧之澤輕輕踩下剎車踏板,一下又一下的點剎,車平穩地停在那裡。他驚喜地轉過頭去:“師父!停住了!”
李潤野說:“你踩剎車它當然會停了。”
李潤野握著顧之澤的手繼續說:“之澤你看,左邊剎車右邊油門,給油不能過快剎車不能過急。開車跟做事是一樣的,我們不能慌,要分清左